两人终于在南京城外相见。
吴用见到父亲这身装扮,不禁微微一愣,随即便翻身下马,恭恭敬敬地向吴三桂行了个礼,说道:"拜见父亲大人!"
吴三桂冷哼一声,语气带着一丝不满:"逆子,难道在你眼中,为父就当不了这皇帝不成?"
吴用直起身子,毫不畏惧地看着吴三桂,坦然回答道:"父亲,您并非不能称帝,而是更适合做太上皇。"
吴三桂闻言,眼中顿时闪过一丝杀意,厉声道:"好啊!你如今真是长出息了,竟敢如此忤逆不孝,全然不将为父放在眼里。既然如此,你大可现在就动手杀了我,让世人都知道你吴用是个大逆不道之人!"
吴用嘴角微扬,露出一抹笑容:"父亲说笑了,儿臣怎会有这般念头?弑父之事,儿臣断断不敢想也绝不会去做。"
吴三桂冷冷一笑,嘲讽道:"哼!原来你也不过如此,还不是惧怕天下人的口舌,背负那不忠不义、忤逆犯上的骂名罢了!"
吴三桂再次冷哼一声,说道:“既然如此,你便安心做好你的太子。待为父离开人世之后,这天下自然仍归你所有。”
吴用回应道:“父亲,您称帝,孩儿所开出的条件,活鬼将军难道未曾向您禀报过吗?只要您点个头,表示同意,孩儿必定会心悦诚服地归顺于您。”
然而,吴用若不提及此句话倒也罢了,一经说出,吴三桂顿时怒火中烧,怒喝出声:“莫非你们妄想让为父成为一个傀儡皇帝不成?为父征战沙场数十载,岂能如此受人摆布!倘若决心登上皇位,那就要成为名副其实、掌控实权的真皇帝!”
闻此言,吴用已然翻身上马,并用一种平静而坚定的眼神直视着吴三桂。
“父亲,在您心目当中,最为理想的继承人理应是您的孙儿吴世藩,对吧?”
吴用之所以如此言说,实则源于历史记载——吴三桂过世以后,并没有将皇位传予他人,而是授予了尚未成年的吴世璠。
由此可见,即便身处四面楚歌之困境,他宁愿将皇位交托给年幼的孙子,也绝不情愿传位于贤能之士。
显而易见,在他内心深处,对于下一任皇帝究竟花落谁家,实在难以定论。
所以,吴用并不愿意拖下去,最后拖到在别人眼里,他就是一个造反夺天下之人。
吴三桂目光锐利地紧盯着他,厉声道:“难道在你心里,竟是这般不信任为父吗?”
吴用毫不示弱,反问一句:“父亲大人,您又何曾真正信任过孩儿呢?不是么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