陆老师问,“据说这个就是真正的鲥鱼味道?”
夏鱼说,“鲜味应该比较接近,但是肉质肯定没那么嫩。”
梅老师则半天没有说话,一直小口小口地吃着。
夏鱼则品尝着面前那一份叉烧。
半晌,梅老师说,“那么多种鲜味能调和在一起,最后统一入味,果然名不虚传,不过,确实如你所言,这个菜实在饕餮了一点。”
陆子夫悠悠笑道,“夏同学,你这个菜,就属于是作为一名厨家的神思了。”
“对,神思,”梅老师笑着附和道,“还得是陆先生用词精准,什么厨师的本能,什么厨艺的技巧,什么调味的机锋,就你这俩字概括完了。”
夏鱼脸红了,虽然当初创造这道菜时,确实也处于一种极度的宁静之中,他就是觉得自己也许还没有达到‘神思’这个境界。
‘神思’其实是陆老师第一天上课就讲过的概念,只是时间已经久远了。
因而在两位老师面前说道,“我会继续努力的。”
陆老师说,“不急,慢慢来。”
夏鱼点点头。
梅老师则问,“叉烧知道是怎么回事了吧?”
夏鱼说,“腌制与烤制是关键,不过腌制时,还是要先揉搓足够的时间再放冰箱。还有就是玫瑰露酒,除了提鲜去腥,酒的杂质还提供了一些别的风味。”
梅老师笑了笑,起身去拿来八个罐子,分别打开,“吃不了,我就不拿出来了,免得浪费。”
陆老师却指着其中一个罐子说,“这个红方给我一块。”
“老陆你真的,”梅胜哭笑不得,“怎么就那么喜欢吃腐乳……”
一边说着,一边拿干净筷子夹了一块出来。
陆老师笑着接了一块淌着香油的红方。
梅老师则把罐子放在桌上,夏鱼闻了闻,看了看。
夏鱼说,“四种红方,四种白方。”
白方就是腐乳,红方是用红曲梅发酵出来的南乳。
梅老师说,“粤菜里腐乳的应用是很多的,对你这种技术级别的选手来说没有什么秘密可言。叉烧的不同形式和做法,只是味型和口感的分别,你要是觉得空洞,这事情得找陆老师。”
不待夏鱼开口,陆老师就说道,“人对食物的感觉并非一成不变,菜是生活的折射,一个地方的口味是在生活中形成的,好菜和好饭终归和对生活的态度息息相关,多走走就好。”
他停顿了一下又说,“宴会菜是讲究待人接物,夏同学你的这道清蒸鲥鱼就非常的厉害,宴会菜的极品;而这叉烧是人家天天顿顿的家常,好吃,又是一件很主观的事情。”
说完他又吃了一块鱼肉,“夏同学厉害啊,愣是把霜降做成了谷雨。至于我说的,你当参考一下就行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