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张本应该粗犷凶狠的脸,却被保养得比南人还要柔嫩。
无论是安童还是玉昔帖木儿,都曾在战场上经历过真正的生死,也凭着实打实的战功,才得以进入中枢执掌实权。
而月赤察儿,名义上地位高于他们俩,其实却不仅被这两位瞧不起。就是连李邦宁心底,也是瞧不起这样的蒙古人。
月赤察儿对于功劳的企望,绝对不会弱于自己。
一个有身份有地位,有军队的调动权还能听从自己意见的大佬,这简直就是老天爷赠给自己的王牌!
比皇帝的密旨还好用。
天予弗取,必受其咎!
虽然不甘心被甄鑫牵着鼻子走,李邦宁却只能承认,甄鑫对付蒲家的思路,绝对没有任何问题。
一听说要将蒲家从泉州连根挖起,月赤察儿比李邦宁还更加兴奋。只是完全出乎李邦宁意料的是,月赤察儿的方法简单而且极度的粗暴。
那便是,假传圣谕!
李邦宁差点被吓尿掉。
怯薛长的确有传旨的权力,可那也得真有圣旨可传啊。
皇帝再宠他,也能容得了他如此放肆吗?
月赤察儿却一再向他保证,这种事他常干,根本算不上什么大不了的事。而且愿意独自承担所有的后果。
话是这么说,皇帝一旦追究,确实有可能不会对月赤察儿追责。可是自己何德何能,指望皇帝能饶得过自己?
李邦宁当时便有了退缩之意,月赤察儿却不肯了。一番的威逼利诱,并许以重诺,日后有事,不仅会保他平安,甚至可以将李邦宁视为他唯一的南人朋友。
一边是可能被杀头的危险,一边是在望的功劳以及第一怯薛长的友谊。选择很容易,代价是一路之上,李邦宁的裤裆始终都未能彻底干过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