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倒不如临走之前,在这富裕的洛阳城大捞一笔,以供大军开支。”
“我们就是走了,那十八路诸侯得到的也不过是一片废墟的洛阳。”
“不亏!”
吕布知道不亏。
但他也有自己的想法。
自己从来没有距离天子之位如此近过。
如果能留在洛阳,那这西凉军,就还是自己说了算。
日后登基称帝未尝不可。
可要是离开了洛阳,西逃长安。
那可尽是这些西凉军部将的地盘,自己一个外人,还能掌权吗?
沉思片刻,吕布故作难受。
“可如今……刺杀丞相的凶手还未找到,天子就近在咫尺,我们这般退了,岂不是长他人志气,灭自己威风?”
李儒被吕布这句话给气得直接将口中的茶水喷出。
“世人都说将军乃是飞将军,做事果断疾如风,怎么这时候就像个妇人,优柔寡断了起来?”
吕布也不是好脾气,一把将手跟前的茶盏摔在地上。
屋内众人大气都不敢喘一声。
吕布起身激动道:
“尔等一群软弱怯懦之辈,区区十八路诸侯就将汝等吓成这样?”
“汝等即刻退下,走与不走,三日之后本将自有定夺!”
吕布如今自封大将军,在场几人虽心中多有不服,却又不得不听命。
李儒袖袍轻扫虚空,长叹一声,径自离去。
牛辅等将领也赶忙跟上。
待几人走后,吕布看着地上碎了一地的茶盏,头痛起来。
自己虽不想走,可一旦诸侯大军兵临洛阳城下,自己又岂能不走?
正苦恼间,貂蝉从门外走了进来。
“将军可是在为西逃之事烦忧?”
说着,貂蝉还贴心地为吕布斟上来一杯酒。
吕布没说话,但还是点了点头。
貂蝉莞尔一笑。
“贱妾虽身份低微,不懂政事,但幸得义父教诲,这些年也看过不少诗书。”
“妾以为,那李儒执着于劝将军放弃神都,必然有所觊觎!”
“眼下各路诸侯之所以望洛阳而来,其实为的只有一样东西,那便是天子。”
“谁得到了天子,谁便是得到了天下。”
“将军占据洛阳地利,伺守虎牢关,而那曹孟德偷下虎牢关一地之险,孤木难支,待十八路诸侯赶到,必有大战一场。”
“到时只要将军还坚守在洛阳,便可提兵杀出,坐收渔翁之利。”
“一旦天子到手,逼其禅位,如此,将军就是天下的王!”
吕布听完貂蝉的话,眼睛亮了起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