墙头草亦有差距,这小子可精着呢,在看不清局势的情况下不会贸然站队。
而且他算正武帝半个亲信,一般不会与人为敌,就算站错了队,也定不会被宁飞报复。
不过值得庆幸的是,戴忠等一干关陇豪强,自始至终都未曾对宁飞另眼相看,这意味着太子还有机会!
一直到深夜,宴会方才结束,待宁飞等人与文武百官散去后,太子求见正武帝。
“父皇,儿臣有一事不明,宁飞种种作为皆有失皇家颜面,您为何要一再纵容于他?”
太子就差把话挑明了,这太子之位正武帝若当真要给宁飞,那就直说,别老绕来绕去,搞的太子心力交瘁。
正武帝叹了口气,道:“朕还是那句话,你是大乾的储君,不是关陇的储君,若能有这等觉悟,今日父皇所作之事,你便绝无异议!”
正武帝有些不懂太子到底在想什么。
诚然,宁飞作为他政敌,使些绊子在情理之中。
可既然木已成舟,宁飞歼灭西律五万大军,不敢说令其一蹶不振,到底也伤筋动骨,自此不敢觊觎陇右,这小子该高兴才对,怎么还要和宁飞过不去呢?
“你心里能容下多少人,就能当多少人的皇帝,这一点你委实不如宁飞,他做到了连朕都做不到的事,越过豪强去勾搭那些百姓!”
“你可知现下陇右百姓是怎么看他的?”
“锦衣卫无常簿上记着当地一位老农说的话:什么纨绔膏粱,我们这些泥腿子不懂那些,我们只知道,田是他分给我们的!”
“有朝一日,他若陷入绝境,只要说出姓名,朕敢保证,陇右必然群起而护之,你能做到么?”
太子无言以对,心里却不认同正武帝的说法。
不就是得一干贱民拥护嘛,能成什么气候?
面上却不好反驳正武帝,点头道:“儿臣谨遵父皇教诲!”
“下去吧,朕累了。”
“是。”
待太子走后,正武帝面向玄天,苦笑道:“有朝一日朕若退位让贤,龙虎山上可能给朕一间草庐清修?”
若非吃过见过,玄天怕是会笑出声。
老大,别试探了成么?
还退位让贤,你巴不得赖在那皇位上千秋万载不挪屁股呢。
“陛下,恕贫道直言,尽人事,听天命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