丁连祥冷笑道:“都是聪明人,下官便也就不再瞒着殿下了。”
“实话实说,君为臣纲四字,下官不仅并未牢记在心,甚至并不挂在嘴上,倘若真被逼到绝境,下官定然投靠北济。”
“而且不止下官一人有此想法,下官手底下人皆是如此,殿下看着办吧!”
丁连祥言下之意是说,他们可以和北济一刀两断,但前提是宁飞必须得给他们好处,不然他定不会配合。
宁飞道:“且不说若给你们好处,有悖我之战略,单就是勾结外敌一事,我便不能容忍!”
“倘若真就被逼无奈,或许还有的辩解,可你们明明尚有退路,再不济也能当个富家翁,却仍为谋求利益而出卖燕赵百姓,居心何在?跟你们合作,我嫌脏!”
石敬瑭如何,因受李从珂猜忌方才投敌,照样被钉在耻辱柱上,何况这一干人?
一个个并未身居高位,且深受尹家信任,就这还不满足,将燕赵百姓放在桌上当筹码,想用他们去赌更大荣华富贵。
且不说正义与否,换做是谁,敢将这等疯子放在身边?
指不定哪天把你也给卖了。
“那就别谈了,杀下官一人,就此平息此事吧。”
既无所得,丁连祥自然不会配合宁飞。
对此,宁飞早已料到。
“回到一开始的问题,你没勾结外敌,那谁勾结了,难道是当今陛下不成?”
“假如我目的并未达到,陛下所设之局顺利推进,我也并无损失,可你呢,不把你架在火上烤,正武帝怎么完成自己引诱北济入侵的计划?”
丁连祥皱眉不语。
也是,自己这一不确定性因素,正武帝定然不会放心,必然过河拆桥,卸磨杀驴。
如此一来,似乎从一开始,自己的结局就已注定。
念及此,丁连祥不由得苦笑连连。
自己自命不凡,总觉有朝一日能取代尹家甚至比其更上一层楼,却万没想到,正武帝利用的便是他这份野心,以至于一步步掉入圈套,再难回头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