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哥哥,”乐乐的声音里带着一丝忐忑,她坐在副驾驶的位置上,双腿轻轻摇晃,手中无意识地把玩着一块肉干,咀嚼的动作显得有些心不在焉,“我...我其实有个心愿,我想去吐浑国,还有西鹘国,那些你曾经踏足过的土地,我都想去看看,感受那里的风土人情。”
于乐轻轻叹了口气,目光远眺着前方蜿蜒的道路,仿佛能透过这无尽的旅途,看到远方的丽国,“乐乐,那我们何时能到丽国呀?”
乐乐的眉头微微蹙起,她担忧地望向于乐,“哥哥,那个狠毒的老女人,她会不会趁机对丽国不利,发动战争呢?”她的声音里充满了对未知的恐惧和对家乡的牵挂。
于乐沉默了片刻,然后轻轻拍了拍乐乐的手背,安慰道:“乐乐,别担心。我们一定会安全抵达丽国的,至于那个老女人,她是不敢轻举妄动。”他的声音坚定而有力,给乐乐带来了一丝安慰。
“为什么呀?哥哥。”乐乐不解的问道。
于乐耐心的说道:“你发现了吗,全国并没有通缉咱们俩的告示,这说明了什么?”
“说明什么,”乐乐思考着,“说明,说明我们不是坏人呗!哈哈,那是不是意味着,我们可以光明正大了。”乐乐开心的笑道。
“你想什么呢?我们不回京城,直接给老女人写了封辞信,她会不生气!”
“一定会生气的,要是我,我一定大怒!”乐乐表情严肃的说道,“啊!哥哥,她会暗中派人找咱们,可是刺杀咱们,是不是?”乐乐终于是想到点子上了。
“是啊!咱们的名声在外,而且有点功高盖主了,如果她要是明面上动咱们,那她如何向天下百姓交代呢!”
乐乐点了点头,“哥哥,我明白了,她会暗中杀了我们,然后把罪名强加给南军,对天下人说我们是在战争中被叛军所杀,对吧!”
“嗯,聪明!”于乐摸了摸乐乐的脸庞,“怕不怕?”
乐乐的眼神透着坚毅,“不怕,只要有哥哥在身边,我什么都不怕,嘿嘿!”乐乐说完,则是依靠在哥哥的肩头,看向了远处,眼圈里有泪光闪烁!
于乐驾着车不说话了,因为他知道这次归家之路,一定凶险,可能,可能永远也回不了家!
“哥哥,可恶的老女人为什么要杀咱们?她是什么时候决定要杀咱们的呢?”沉默了好久的乐乐的终于说话了。
“什么时候做的决定,我可不知道,但我想可能是因为我擅自招兵之事,引起了她的猜忌。原本她的意思是让我独自前往广州,分解南军内部的势力,她自认为南军还有柴家的势力可用,所以我不至于死在南军手里。
但我得到的情报是,柴家在南军的势力已经被剔除干净,而且我分析的是,既然南军有谋反之心,那他的内部一定是团结的。所以我想着,我不能去送死,况且还有你。于是,我就自作主张南下的同时,想办法招兵。”
“哥哥,对不起,又是我惹的祸!呜呜......”乐乐知道又是因为自己,哥哥做了个看似保全的决定,实则是惹火上身的法子。
“别哭,其实老女人杀我的心思是早晚的事,只不过她利用了这个机会,可惜,我可是于乐呀,响当当的一粒铜豌豆,哪有那么容易被她弄死啊,哈哈......”
乐乐也笑了,被哥哥的乐观逗笑了,“嘿嘿,就是,我的哥哥可是天下闻名,举世无双的冠军王、宁王、礼部尚书、禁军掌军、皇城卫提举,还是风华绝代、美貌与智慧并存的长乐公主的哥哥,更是长平、长宁两大公主的驸马,哈哈!我哥哥是这世上最强的男人,哼!谁也动不了。”乐乐紧紧搂着哥哥的胳膊,“哥哥,你跟我仔细说说这事情的缘由呗!”
“好吧!原本老女人与我已经知道徐演达、林重之、安醇建的谋反之计,他们内部有我们的人,于是我与老女人制定了逼他们就范的计策,就是我南下。我之所以南下,因为我在京城,他们不敢动,前些年数次京城政变,差不多都是因为我而平息的,我手握禁军与皇城卫的大权,虽然内部也有他们的人,但我在,那些内鬼就不敢造次,所以我就南下了。
刚开始,计划就是等我南下与南军接触,如果南军不反最好,反了,因为有柴家的势力,所以也可以平叛,但由于我招了兵,也就更改的计划,所以老女人也就临时起意,让宇文成都保驾前往神都洛州。这里我猜测有两层意思,一是因为我的招兵,引发老女人的猜忌,她可能会猜想我是否有当皇帝的野心,因为通过招兵,她发现我在国人心中的地位似乎比她的影响要大。二就是禁军和皇城卫控制在我手里,北边貌似也是我的势力范围,所以,她不得不想到最坏的结果,当然,多疑是她最大毛病。”
乐乐瞪大了眼睛,“哥哥,听你这么一说,还真是,那你就没造反之心?”
于乐轻轻揉了揉乐乐的秀发,叹息道:“哪有那么容易啊!老女人在貌似我掌控的所有势力里都安插了她的人,宇文成都就是最好的例子,老女人之所以让宇文成都接替我在禁军中的位置,就是看中了宇文成都的家室,和四皇子、皇太贵妃的野心。老女人知道这几个人对于权势是痴迷的,她们不可能坐以待毙,于是老女人利用她们的弱点拉拢宇文成都,允许四皇子与皇太贵妃从阳城回神都,并让宇文家重回陕山之地,恢复陕山第一世家的实力。
于是,宇文一家心动了,这就是利益交换。”
“唉,这世道真是让人唏嘘。宇文家,与我们血脉相连,亲如一家,你,更是宇文家的乘龙快婿,怎料世事如此无常?”乐乐的声音中带着明显的愠怒,她的双拳紧握,仿佛要将所有的不满都凝聚在这小小的拳头之中。
“我并非那至高无上的皇帝,手中无权无势,更无法为宇文家带来他们梦寐以求的荣华富贵。我所能做的,不过是确保他们一家衣食无虞,可这,对于他们来说,却如同杯水车薪。他们渴望的,是权势的滋味,是权倾朝野的荣光,是那些遥不可及,却又让他们深陷其中的愚蠢美梦。”于乐的话语中透露着无奈和淡淡的悲哀,他深知自己无法改变什么,只能任由这个家族的野心和欲望在无尽的欲望中沉沦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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