苏牧英闻言,轻声一笑:“你是在怨我。”
“臣不敢。”温清依旧低声细语,并未表现出半点情绪来。
苏牧英细细看他片刻,转过了头:“先前的事,我本也不打算将你牵扯进来。假温清若是刺死了顾栩,也只会牵扯到秦昭宁的头上,而你,在我的安排下换个身份就是。你心里是否因此怨我?”
“怎会,温清自幼受阁主恩惠,不敢忘本。”温清温和地说道,“这一次召臣回来,可是为了洛阳的这些事?”
苏牧英道:“皇帝忽然重病,是不是你的手笔?”
“未曾得到阁主号令,臣不敢妄动。”温清否认。
苏牧英盯着他看了半晌。
“虽然当初的行动并未达成最初的目的,可也算阴差阳错。秦昭宁与秦昭辰已经没有威胁。”苏牧英说,“而今事情有变,殷王之事你不用在淮中府亲眼盯着,回来洛阳吧。”
“遵命。”温清说道。
从始至终,苏家藏拙、暗中发展势力的计划都是温清一人提出,苏牧英自采纳此提议,便不让他插手核心部分。如今遭遇变故,苏牧英没了办法,这才想起他这个边缘游荡的人来。
温清等的就是这一天。
“这些是洛阳这边的情况,你看过之后,说说看如今应该如何是好。”苏牧英指向桌上的一摞文书。
温清颔首,坐到桌前细细看起来。
他不过是表面装作不知,实际洛阳的动向,全在他一手掌握之中。
从这些文书上看来……苏牧英大约真的没有了办法,所提供的都是实情,并无隐瞒,与他一向诡变多疑的风格不符。
温清唇角弯了一下。
苏牧英没看到他的表情,说道:“如今苏家的子孙大多被挟持进了宫中,皇帝大约就是打着用他们牵制我的主意。你说,该怎么办?”
温清道:“宫禁森严,要救人出去可不是容易的事,我们在宫中也没有太管用的人脉。”
“是如此。”
“皇帝不会无缘无故对苏家出手。此事,表面上是抬举苏家,但臣与您心知肚明,皇帝不会做这样烈火烹油的事,因此…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