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你这小家伙,聪明是聪明,就是管不住嘴。以后少说话,要是说了什么不该说的事,小心我拔掉你的舌头。”兀风威胁一番。
柴归立刻闭上嘴,乖巧的点了点头。
兀风下了马车。
柴归打量四周,这马车不大,但座椅的板子可以拼成一张小床,上面铺着褥子,他就躺在褥子上。
小孩也跳下车去。
这是片半荫半阳的开阔空地,车子都停在有山体阴影的那边。几匹马在旁边吃草,穿劲装的几个人或站或坐休息,最靠近山壁的那边有四个人。
顾越在给新员工开会。他站着,何晷和石四石五席地而坐,仰慕地看着他。
“……在咱们顾家做事,什么是第一位的?是忠心!”顾越慷慨激昂地说着,“发傻犯错固然是个问题,但若有一颗忠心,你就还有知错能改的机会。顾家把每一位有忠心的员工当做家人。什么是家人?家人就是荣辱与共,家人就是利益共同体……”
“……接下来我们说,团结。在顾家,你可以不聪明,但不能不团结。任何时候,逞能是绝对错误的行为。我们每个人都有自己擅长和不擅长的东西,何晷,你脑袋灵活,会识字算数。石四石五不会识字算数,但体力上,你就比不过他们。”
“这种时候就要怎么样?——哎,对,团结。没有人是全知全能的,所以人就要群聚生活,为了互相补充不足。所以任何时候,都要避免单打独斗……”
“……我还要教给你们一个,很多人都没有的东西,那就是尊严!人皆有自尊,哪怕你们身在奴籍,尊严也不会因此抛弃你们。在顾家,你们不是低人一等的奴才,你们是靠自己的劳动生活的有尊严的人,没有人能无缘无故践踏你们!……”
兀风取了水囊,走到树荫下坐成一排的云火岩四人身边。
“他和这群奴籍说这些?恐怕不太管用吧。”兀风道。
“说的确实不错,有分寸,有道理,还给人许诺美好前景。”兀火看得津津有味,“有些话是真好,只是不知有几分真心呢?”
“至少石四石五信了,你看那表情。”兀云道,“何晷脸色也很好。真假不知,但起码说得出这话,为他们花心思,本身就代表这是个不错的主子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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