可惜秦昭月更笃定这园子有诡。他忽然冷笑,摆出太子威严来,一拍桌案:“你真是好大的胆子。你潜入罕大人的园子试图盗窃椒苗,却被罕大人发现。因此你干脆除掉了这个不肯与你做生意的胡商,然后搬尸到他自己府上。”
秦昭月接着道:“你担心事情败露,因此一早就逃出城去,怕罕大人的亲信想起你这个狐假虎威之人。我说的可对?”
太对了!
顾越心里夸赞,表面上却大惊失色。这会儿其实扑通一下跪下更逼真,但顾越不想:“殿下!草民冤枉啊!草民刚翻过墙落到院子里,就被守卫发现了。草民慌不择路逃跑,逃进了太清观,在里面躲了一夜。”
顾越满脸委屈:“殿下要是不信,可以传那个园子里的守卫问话啊!太清观的道士也见到了我们,也能做人证……呜呜……”
他横抬胳膊擦眼睛,弯腰驼背,还哭了两声:“我不过是仗义执言帮百姓说了几句话,结果就遭遇这种祸事,不但生意做不成了,还被冤枉杀了人,呜呜……我的命好苦啊——啊——呜呜呜——”
他叫道:“我连那胡椒树长什么模样都没看见,那守卫就那箭射我,我差点死在园子里!不过几棵破树,就那样宝贝着,不把人命当回事,呜呜呜……”
顾越把胡椒说成树,也是间接证明自己没有看椒园里到底有些什么。
温清没有一上来就动武,那定然不确定他们一行人有没有发现椒园的秘密,否则当时就直接把他们杀了,不用来这一出。
也就是说他们还没有发现账本被盗。
他这么自辩一番,不但把椒园捅到了明面上,更对温清放出了个烟雾弹,让他无从分辨自己到底知道些什么。
秦昭月啊秦昭月,我都做到这份上了,你可要让我满意啊。
“是或不是,一看便知。”秦昭月冷声道,“景存,你马上带人去太清观附近,搜索园子的下落。”
他笑着:“今早刚下过雨,想来脚印还算清晰,不会太难寻找的。”
顾越接着喊:“太子殿下,草民真的冤枉!”
“冤不冤枉,等景存回报就知。来人,把他们四个押入大牢,严密看管。”秦昭月冷冷地说道。
好好好,被保护起来就好。顾越心头无比安定,脸上还保持着冤屈愤怒的模样。衙役过来抓他,他还大叫:“殿下!殿下!草民冤枉!殿下英明睿智怎么会被小人欺骗,我不服!啊——”
顾越演得特起劲,被衙役夹起来的时候用力蹬腿挣扎,叫唤的脸红脖子粗。
给温清彻底看迷糊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