明护揽着她,语气里沾染上了痛,道:“姐姐你怎么总是这样,不舒服也不讲,非要耗干自己吗!”
“不过就是乏力了些,哪有你说的那么严重。”她拍拍弟弟的手臂,嬉笑的语气跟平时没什么差别,“我走不动了,你背我回去!”
明护二话没说,弯下腰就把人托上了自己的背。感觉那点重量轻飘飘的,比林嵁那小子都重不到哪里去。明护只觉前些日子好不容易在蓬莱养出来的肉,竟然这么一会儿就消了下去。
他背着人往小筑的方向走,嘴里还不停地叹着气。
“姐姐你以后可不能这样了。咱家又不是没人,你当我是摆设吗!就算我不济,不是还有二位师父吗!”
明护抱怨完,就听肩头传来绿央含糊似嘟囔的声音。
“唔……别……别告诉溪山。”
又是一口气叹出,明烛轻声道:“哪里还需要我告诉他啊,现在他只怕是已经急得团团转了。”
说完这句,明护等了半晌没得到回复,偏头看去,背上的人呼吸匀称,已然进入了沉睡。明护加快速度的同时,又将脚步放得更轻了些。
而有如此想法的,又何止是明护一个人。那留在屋中的两人也是没少想。
送走了绿央以后,时珏抱了被褥,在时念安的床榻边就地打上了地铺。
时念安见他抖着被褥,便道:“小珏,你不必……”
“嗐,咱以前又不是没这样过。”时珏已经铺好了被褥,半跪着让时念安在床栏上靠,又顺手端了床头桌案上的热水给她,才继续道,“以前陪你到晋州底下那些地方去的时候,柴房都睡过,还在意这些。我睡这儿好顾着你,我自己也安心。”
听他这样讲,时念安脸色缓和下来,小口地饮着那杯温水。
她刚喝下几口,时珏却忽然坐在地铺上,双手搭在床沿,把脑袋也搁了上去。
时珏道:“诶,你说要是,溪山知道绿油油这几日……这样,会如何?”
“咳咳!”
闻言,时祺猛地呛了两口,抬头与时珏对视。两人在各自的眼神中,不约而同地描绘出了同一种堪称兵荒马乱、野火燎原寸草不生的恐怖情景。两人没来由地同时打了个寒颤。
时珏匆忙收了那杯子,时祺则拉过软被,终于在榻上躺下。两人都不愿再多想溪山发疯的情景,当即就熄了灯歇下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