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多谢前辈。”
林屿也拉住明护,道:“别急。”
明烛的意思大家都很明白,但明护还是在萧柏的脸上看出了一种忧愁和焦心之色。这是他第一次在对方脸上看到这种表情,不是大开大合的,而是从眼睛里一点点流露出来,将睫毛和脸颊都浸透,缓缓散发出一种痛苦的味道。
他们几人在院中刚说完话,那扇紧闭的木门终于被推开。刘诚挎着药匣出来,几人赶紧迎上去。
萧柏道:“刘兄,如何了?”
“外伤已处理妥当,无性命之忧。”
闻言,几人略微松了一口气,只萧柏眼中仍忧思未消地看着刘诚,嘴唇张合似乎想问什么,又没有说出来。
刘诚也不问,径直自匣中拿出一样东西摊开来。那是一块角上绣着忘忧草的手帕,中心沾染的血污已凝成块状,四周的黑红蔓延开来,让那纯洁的花朵也染上了血腥。
“此为禹姑娘的血,我特意查验过,确有银天仙残留其中。”刘诚将那方手帕递给明烛之后,继续道,“禹姑娘是用本源之力自刎,这亏损一时半刻怕是补不上了。刘诚只能将养肉体,温养魂魄。这灵力修补还得……”
明烛细细看了一遭,又重新折起这帕子,递给了一旁的林屿收好。
而萧柏则手一拱,腰一弯,道:“多谢刘兄费心,本源修补萧某自当尽力。”
“萧兄无需客气,这是刘某应做之事。那我先去制药了。”刘诚重新背好医匣,道,“绿央姑娘还在里头照顾,你们可以进去看看,不打扰禹姑娘休息就好。”
送走刘诚,几人放轻了手脚进到屋内。远远便瞧见绿央坐在床沿,握着禹梧桐的手在给她输送灵力。而禹梧桐静静地躺着,双眼紧闭,那张从来鲜活明丽的脸此刻不见一点血色。
等到几人都走到床榻附近,绿央才松了手,站起来将位置腾出来给了萧柏。萧柏不曾犹豫地坐下,握着禹梧桐的手正欲释放灵力,却被绿央开口拦下。
“师兄,我刚以御灵修补了一些梧桐的本源。先不用输灵力了,免得灵力相冲。”
萧柏点点头,转而抬手将禹梧桐额边散乱的碎发拂开。他动作很轻,像在拈一片娇弱的花瓣,还有意避免了与对方肌肤相触。
绿央见这情形,轻叹了一口气。明护压了声音,但怒火未减,只道:“水石已得,这重风为何还要下此重手!”
“不是他。”刚刚平了气息的绿央又是一口气叹出,痛心道,“是梧桐自己,拼了本源,用最后的力气压过重风自……自刎至此。”
听得这个话,所有人神情都僵住,整个屋子静得连呼吸都听得见。坐在床沿的萧柏更是身形一顿,握着禹梧桐的手微微用力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