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到客栈,冷冷就嚷嚷着拉走花不执为她疗伤去。
打了场紧张的架,她确实满身大汗,在小二的殷勤下,花不执美美的泡了个澡,凉凉快快的披了件轻纱抹胸裙,就把冷冷喊进屋来。
“小执,我跟你说啊,你有伤在身,按理说是不能沾水的,也就我宠着你罢了……啊!”
她絮絮叨叨地一边说,一边帮花不执把药膏抹到肩膀上,在看到她后背的时候,不小心捂唇惊呼出声。
噢!!
花不执又忘了自己是个满背大佬的事了。
“嘘!别喊!”赶忙捂住冷冷的嘴巴,花不执无奈道。
“你,那是啥呀?”冷冷好奇地眨巴着眼睛问道,这会儿也不害怕了,反倒觉得小执的后背,咋看着那么威武不凡呢。
冷冷好奇的爪子,在花不执后背上来回摩挲,双眼绽放灼灼光辉。
“这个啊~佛曰:不可说……”
花不执能说么?
当然不了,她总不能告诉人家,自己还有个天夜叉守护灵,正在睡觉呢吧?!
说出去别人也不信嘛,回头再把她当妖女,绑柱子上火祭喽。
大可不必。
“行吧,你不愿说,我也不问。冷冷就是这么懂事的小可爱,对吧?”冷冷俏皮地朝她眨眼睛。
其实,她真的是个懂事之余还心思细腻的姑娘呢。
也对,大家族出来的,能有几个单纯近乎单蠢的,不过是活得更为通透罢了。
澡也洗了,伤也包扎好了,花不执难得的给自己挽了个松散发髻在脑后,以一根白玉雕花簪别住。
她对着铜镜打量自己如今这幅面庞,还真是越看越喜欢,满意得不得了。
比前世那个野小子一样的自己,妩媚了许多,何况还有张祸国殃民的妖孽脸,也算是重活一世的最大收获了。
从包袱里翻出那条一直舍不得穿的广袖流仙裙,这会儿她有点想打扮打扮自己了。
总不能对不起这张脸,一直活得那么邋遢嘛。
月上中天,花不执缓缓走下楼梯,大厅中熟悉的亲友在推杯换盏,满脸洋溢着真诚笑容地谈天说地。
她的脸上浮现出一丝畅快和温和。
这样的一幕,是她前世求而不得的,原来实现起来,却也简单得很。
唯,交心而已。
“小执……快来!”
一声声‘小执’轻柔响起,她的眼中竟是不可抑制地升起些许水雾,鼻梁发酸,眼眶灼热得轻痛。
氤氲潋滟间,比往日的花不执柔和了许多,温暖了许多。
不再像她平时总是将全身布满刺,虽不扎人,但始终警觉。
也不像她平时那般交流不顺畅,明明满心思绪,却终只能化作一声长叹。
这样的花不执,更像一个生动的人,一个平凡且柔软的美丽女人。
禅仙羽倚在窗框上自斟自饮,没加入墨火他们糙老爷们的拼酒中,也没挤进冷冷、禅良和不悔间的菜鸡互啄,他像株遗世而独立的清莲。
虽置身市井嘈杂,却独立于纷扰之外,孤芳而自赏。
他抬起眼帘,视线不小心撞到因从未感受过的温暖,而略显动容的花不执,以及她眼底深处的淡淡萧索。
他微勾起红唇,漾开个绝美如仙的浅淡笑意,美轮美奂似空中皎月。
“美人在侧,美酒在旁,却是人间极乐,快哉快哉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