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很壮观的一幕，不是吗？”路明非看着那副画说道。

不知什么时候车厢里已经变得一片漆黑，除了路明非自己以外，车厢中空无一人。

“你信了？”路鸣泽的声音从某个不知名的角落里传了出来，霎时间所有灯光再一次亮起，路鸣泽取代了芬格尔的位置，坐在了路明非身边。

“不然呢？”路明非没有看向路鸣泽，用手指着那只油画上面的黑龙，瞳孔中充斥着滚烫的金色。

“我记得祂，祂已经死了，这很好……”

路鸣泽猩红的舌头划过杯沿，摇晃着手中的红酒，说道：“你似乎并不奇怪我的出现。”

路明非没有回答他的问题，突然一道闪电划破天空，狂风呼啸着，将倾盆大雨吹打在车窗之上，鲜红的雨点沿着窗户不断滑落，弥漫出白花花的雾气。

窗外有人狂奔，有人哭喊，他们声嘶力竭，他们成群结队，向着那高峰迈进，手中的武器叮当作响，在雨中闪着银光。

最后滚烫的鲜血洒满天空，冰山融化，大地撕裂，他们在巨大的尸体中狂欢着，手舞足蹈，发出刺耳的嘶吼。

“数千年前，黑龙之王陨落在此，祂的王座融化，而人类在雨中获得新生……”

路鸣泽低垂着眼眸，轻声说道，声音中流露着悲伤。

“凡毁灭的必将新生，凡失去的必将重回。”路明非摸着车窗，说道。

“你不必替我悲伤了，或许这一切早就该结束了……”

路鸣泽抬头看向了路明非，他金色的瞳孔比任何时候都要耀眼，“你的意思是，你答应交换了？”

“不，你想多了。”路明非瞬间否决道。

话音刚落，黑暗降临，路明非就看到古德里安教授和芬格尔同时围到了自己身边，一脸关切地看着他。

【看来你似乎在试图和你自己和解，不过我劝你还是别白忙活了，他和你一样是个倔脾气，认定了什么事儿九头牛都拉不回来的那种。】

“我乐意，你管不着。”说完路明非便眨了眨眼睛，开口说道

“怎么了？”

“明非，你终于醒了，吓死我了，你知不知道你刚刚突然就站起来了，然后对着那副画说什么失去，什么毁灭的话，我还以为你疯了！”古德里安教授抱着路明非担忧地说道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