果七和青九配合过很多次,只需要看对方一个眼神或者一个动作,就知道下一步要做什么,两人默契十足,倒显得旁边跟着的一群人时不时出手一下的动作像是在捣乱。
这只大人猿能熬过寒季,能熬住这默认的炎热和干旱,说明它也是有本事的。
而且别看它个头大,却非常灵活,很擅长躲避。
果七使得是一把纯铁斧子,把手就有一米多,斧刃比人猿的脑袋都长,打磨的很锋利。
明明很沉的铁斧,在他手里甩起来就像是根普通的木棍,很轻松的样子。
兄弟俩默契还是有的。
果七主攻着人猿的腿脚,试图打乱它的平衡,人猿一边躲避一边后退,毕竟这人手里拿着的这个奇怪的东西,不仅个头大,砸到地面上一下就是个大坑,这要是真的砸到自己身上,今天可就回不去了。
青九在另一边,用的是一把长刀,他一直盯着人猿的脖颈处攻击,试图一击毙命,这是人猿身上最脆弱的地方,人猿为了保护脖颈,会将脑袋上的长毛顺下来,像围脖一样保护自己的脖颈,防止脆弱的脖颈被盯上。
但是这会儿本是用来保护自己的毛发,一股一股的被锋利的长刀削下,有的甚至糊到了它的脸上,还有飞到眼睛里的,很大程度的降低了它的速度。
人猿因为乱飞的毛发,防守的章法完全乱了起来,青九手下的速度加快,步步紧逼。
这边的战斗已经进入了白热化的阶段,跟上来的几人完全没有插手的机会,只能退到一旁。
虎视眈眈的盯着,防止出现什么意外。
纪朗知道青九和果七正在和人猿拼杀,低着头喘了几口粗气,像是要把体内的浊气都吐出来,缓了一会儿,觉得脑门没那么热了,才扶着自己的大腿直起身来,可就在他站起来的一瞬间,突然,一阵尖锐的耳鸣响起,他眼前一黑,倒了下去。
“祭祀!你怎么了?”大树就站在纪朗身边,他没一会儿就缓过来了,正兴致勃勃的看着不远处的战斗。
旁边的纪朗却突然直直的倒了下去,吓得他大声的喊了出来,甚至还破了音,好在他的速度也快,在纪朗的脑袋要撞在地面上结实的土块上时,一把拽住了纪朗身上的衣服。
正在战斗中的青九和果七听到声音,立马看了过去,尤其是青九,看到是纪朗倒了下去,手里的动作都不由的放慢了。
人猿也抓住了这个机会,扑倒在旁边的地里,因着地里种着食物,浇了水之后大家还会拿着锄头松松土,所以这会的土很松软,人猿抓起一把黄土,向着青九和果七二人抛了过去,两人下意识的遮挡,这人猿立马转头从旁边几米高的山坡上跳了下去,“咚”的一声,这种高度,普通人摔下去可能得缓半天,它却像是没事一样,爬起来立马头也不回的跑下来了。
青九虽然不想放它走,毕竟不知道这家伙还有多少个同伴,要是放它走了很容易招来整个族群的报复。
可这会儿,他也顾不上人猿里,立马三步并作两步的窜到纪朗身边,已经被放倒在地上的纪朗,双目紧闭,脸色苍白,额头上冒出不少的汗珠,紧紧抿着的薄唇,似乎很是痛苦。
青九俯身将他抱起,急急的往家里赶去。
此时此刻,他心里又急又怕,又有些茫然,他们部落只有纪朗懂一点医术,可这人此刻就静静地躺在自己的怀里,像是一碰就要如同泡沫一般消失。
身后呼啦啦的跟着一串人。
院子里的人也早就听到了纪朗的哨声,这会儿都站在门里,焦急的等着,毕竟不知道外面什么情况,出去了也是添乱。
小满眼眶通红,忍着眼泪,兰和砾一直安慰着他,让他不要自己吓唬自己,纪朗会没事的。
可小孩自己心里知道,这个连着吹三下,并且一直在吹的哨声,是之前纪朗和青九在小屋里时定下的求救信号,不停的连着吹三下,代表的是,有生命危险。
门外闹哄哄的声音响起,大树在外面喊着,“快开门啊。”
丰就站在门边,闻言立马开了门,一群人自觉的让出来一条路。
树下铺着防潮垫,青九将纪朗放在了树下,掰着纪朗的眼睛查看着,小满凑过去,眼泪汪汪的靠在纪朗腿边,“阿父你怎么了,呜呜...是不是受伤了?”
青九也是这么怀疑的,大手在纪朗的身上摸索着,想看看是不是有被衣服挡住的地方受了伤。
纪朗觉得自己像是掉在了一个大水池里,可却能够呼吸,又有些憋闷,漫无目的的在水底走着,不知道为什么,总觉得这个池子一颠一颠的,不是很平稳,好不容易平稳下来了,他刚找了个地方坐下,有点累,想好好睡一觉。
突然不知道从哪里钻出来一条小鱼,先是在他脸上蹭来蹭去的,不一会儿,开始顺着他的后背往裤子里游,纪朗心里一紧张,立马伸手去抓这条不老实的小鱼。
青九在纪朗大腿上摸索的大手被抓了个正着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