而他自己则负责最薄弱,最容易被击破的,也是需要承受最强攻击力的顶端。
一片昏暗混沌,飞沙走石之中,青白衣袍的楚淮舟孑然一人,立于半空结界之外,无瑕的几乎透明的宫羽流苏,在腰间随风飞舞,显得遗世独立,飘逸出尘。
他划破手心,鲜红的血液滴滴自高空坠落而下,清高冷傲的紫眸再倏地睁开时,只剩血红,宛如红莲初绽。
嘴唇仿佛都不曾动过,清朗冷漠寡淡的声音破空而出,仿佛是从天边传来,短暂音节急收:“绞杀。”
青衣猎猎翻飞作响,背后以灵力金光幻出百般柔韧兵器,其攻击力最为凶悍的,是冷感蓝光琴弦。
坚硬如剑时,可连穿好几走尸胸膛,柔软如布条时,先是温柔地缠挽上走尸脖子、手脚,然后生生勒断。
快成残影的琴弦凌厉劲势,一时间血肉横飞,尸块成渣,惨的直接被绞割成齑粉。
头次见这种大场面的,玄青宗弟子惊呆了,“竟有……有这般……大的威力?”
周子澄也不禁喃喃道:“仙尊果然还是仙尊。”
萧璟泫目光却沉了沉,心中冷了半分:以血祭阵,以精神力操控神武仙器,打得越久,楚淮舟便多一分危险。
说难听点儿,要么血尽而亡,要么精神力枯竭而死,倒算是个体面的死法。
不过只是些血尸,与无论是死去还是活着,一直生性善良毫无攻击力,不堪一击的空壳农人。
不消片刻,邪祟便被绞杀殆尽,法阵结印渐灭,最后消失,整个村庄残破不堪,一片荒凉。
楚淮舟绯红的瞳仁点点恢复正常浅紫,他皱了皱眉,缓缓松了口气:还好不曾中途昏迷过去。
俯视过去,只看见在一片废墟的土地之间,仍有一片净土,上面的紫衣男子在向他挥手。
紧张不已的脊背和神经,才终于堪堪放松下来,长呼了一口气:现在可以晕了。
他泄了力,自高空缓缓坠降,宛如一片飘荡无靠,伶仃孤苦的落叶,轻飘飘的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