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阳寒林烧不得的!”
“城隍老爷,弄错了!弄错了!”
可台上的五猖无动于衷,他们点燃手中的火把,眼看就要往柴垛上丢。
“大胆!众目睽睽之下,竟敢以巫蛊之名,公然残害人命!尔等该当何罪!”
突然传来的一声清喝让台上的五猖一愣,转头看过来。
四周骤然安静下来。
雾州县令施清穿着一身浅绿官服,正带着十几名穿着黑衣的捕快,站在台下,怒目而视。
他往台上一指,几个捕快立刻上台来劈手夺了五猖手中的火把,丢在地上熄灭了。
“将人解救下来!”
施县令又往柴垛上一指,这时台上的几个“傩神”才回过神来,不由大怒。
“施县令,你胆敢在我雾州大傩上闹事,若是神灵因此发怒,降下责罚,你可能担得起责任!”
扮做城隍爷的司公一跃而起,指着施县令的鼻子道:“你一个小小七品县令,真不知死活!”
说罢他又对台上的五猖一挥手,道:“谁敢干扰大傩,给我打出去!”
话音未落,台上的捕快跟傩神们,便相互推搡起来。
施县令见谢家这些人竟敢公然抗命,手一挥,只听得“咔——”的一声,身后站着的十几人,竟齐刷刷的亮出大刀,在夜色中泛出冰冷的光。
身后百姓当中有胆小的,已经哭起来了,好些人都偷摸往外溜,不敢再留下来看这场大戏。
“哼,施县令,我谢家,可不怕你的刀!”
“城隍爷”仍然带着面具,看起来威严肃穆,甚至比施清这个县令,还多了几分官威。
“三日捉寒林,乃是雾州自古以来的规矩,你是个什么玩意,敢坏我谢家三百年来的规矩!给雾州百姓,带来灭顶之灾!”
他双手一挥,似乎连天上明月都晦暗了几分。
施县令却没有被他唬住,朗声道:“我知你谢家规矩,只是这捉寒林,向来是烧阴寒林,为何今日,你们要连阳寒林一起烧?”
他的手指往柴垛上一指,厉声道:“阳寒林乃是活人所扮,他还是个孩子,你们竟要将他活活烧死不成?!”
“今日就是要烧,你待如何?”
“我不许!”
“施县令,由不得你不许,谢家前日请巫,已经算过了,若是这次大傩不献上生祭,必有大灾,关乎万民生死!”
他说着,手往台下一指,“他,还有她,还有她们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