顾珩轻笑了笑,将她拉至榻边坐下,宽慰她道:“侯府那边已经有砚儿他们了,此事不劳我们费心,等他们有消息后,我们再赶去不迟。”
阮卿垂眸一阵,起身推窗看着外面的那些暗卫,见他们有条不紊,表情平淡的将一具具尸体搬走,又将地上的血渍擦拭干净,才陡然回头望着顾珩,“今夜能抓到凶手吗?”
京都城内,接连发生两件大案本就惹人唏嘘,更何况今夜,连清清白白,不涉朝政的尚书府姑娘都遭遇行刺,若是传进陛下的耳朵里,定会龙颜大怒。
前两日下了场雨,最不利于裴景年伤势的恢复,可派来刺杀的真凶仍旧逍遥自在,论谁说起来都不是个滋味。
而西市的那场暴乱,无疑是要将这真凶引蛇出洞的最佳办法。
“顾淮临......”阮卿低声唤他。
顾珩抬起眼来,手握紧了片刻,“只要他们出手,定能找到破绽和凶手的藏身之处。”
微微凝起的那双眉眼中,神色开始变得阴暗和复杂,阮卿能从中找到几分杀伐果决的凉意。
只是那凉意并不是针对她的,她颔了颔首,目光再次望着院外的那片挂着点点星河的帘幕上面。
冷风仍旧在刮着,那道经久不息的眸光穿过院门,仿若来到了侯门暗牢面前。
狭窄的过道内,潮湿而静谧,为首的死士冷眉一挑,轻飘飘道:“偌大个侯府,守卫竟如此松懈,看来,是将那些人全都调到尚书府去了。”
他手持利剑,眼神却望着暗牢内幽深的一侧。
身后的死士沉默一阵,低声提醒道:“虽是如此,可属下听说,顾将军的身边有两个武力惊人的暗卫,也不知今夜在不在这里。”
“呸!”
为首的死士扫过他一眼,“你也不想想,京都城发生这么多案子,连兵部尚书都在大街上遭人刺杀,顾将军自小便与那女人情深义重,又怎么会放任她不管?”
他嗟叹一声,意味深长道:“两个案犯和一个女人,孰轻孰重啊!”
身后的死士听见这话,沉思一阵后点了点头,可心里仍旧犯起了嘀咕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