江宝伶心里始终憋着一股气,向来将她捧在手心的母亲第一次为了阮卿而训斥于她,这样的事可是从来没有发生过。
其实徐氏也心疼到肝里,女儿可是她心尖上的人,从小到大,她都不曾打骂过一句,可今日来了阮府就遇到了阮大姑娘的冷脸,还被奚落了一番,她的心里不好受又不能在大庭广众之下维护自己的女儿,毕竟她们此次来大晋是迫不得已。
“去给大姑娘备些水来洁面。”
徐氏侧目吩咐下去,与江宝伶坐在一处温声道:“宝伶,咱们此次来大晋是有原因的,只要过了这段时间,宝伶想怎么样就怎么样。”
“只是这些时日里,你要先忍忍了。”
江宝伶蹙眉,努努嘴抱怨道:“娘,咱们八百年不来找一次姑母,此次却突然来大晋,我问了爹爹,爹爹又不肯说,连娘也瞒着我。”
“爹和娘总说最疼我,我看,不过是嘴上说说而已。”
徐氏咂了咂舌,叹了口气,江婉柔是江迢的妹妹,可一个是松子县的知县大人,一个只是阮府里的姨娘,当年,江家老太太偏心,一向只疼千般好万般好的江迢,对江婉柔的关心却少之又少。
云顺一十一年,洪涝遍生,因为和谢家有几分交情,江老太太干脆将江婉柔寄养在了谢家,五年里都不曾来接走,直到江婉柔嫁入阮府,老太太才蓦然想起了这个女儿,不过也是不痛不痒训了两句,说她只做了一个姨娘,简直丢人现眼。
江迢孝顺,遵这位老太太的意愿,很少来找过江婉柔,直到此次来了大晋。
可他们来大晋实在是情势所迫,他们不得不来。
徐氏一阵无奈,最后只得摩挲着江宝伶的后背温声哄道:“松子县的水灾一时半会儿好不了,咱们住在老家也是委屈自己,所以我和你爹才想着来投奔你姑母一段时日。”
“等水灾慢慢平息,咱们就回去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