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和爸爸妈妈坐在后排,儿子坐在副驾驶位置。
广州到石龙,开车需要两三个小时。
一直关着车窗,司机按下车窗按钮,换换空气,
儿子正在打瞌睡,风一吹,醒了!一睁眼,窗户没了。
他一脸懵逼:“怎么回事?”
顿时笑得我上气不接下气。
在江西,他坐过的车都是要用手柄把车窗摇下来,还没见过这种自动开关窗户的车。
和我一样都是乡下人进城!
爸爸报到那天,我带着他走进彭总办公室,彭总非常热情地立马起身和爸爸握手。
他俩坐在一起聊着,然后我就去工地忙活去了!
晚上,下班后回到宿舍。
爸爸和妈妈住一间大点的房间,我和儿子住一间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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我房间的床是上下铺,儿子住在上铺。爸爸房间的床是双人床。
爸爸说:“给我定的工资是2800元呢!”
他乐得那嘴都要咧到耳后根了!
能不乐么?他在设计院的退休工资只有700块。
这是1995年,内地大多数人家都很穷。
爸爸高兴地赶紧给他东北的二哥写信报喜,满心欢喜期待他的羡慕嫉妒恨。
结果,盼来的既不是羡慕也不是嫉妒,只有恨!
那经常被他骂作国民党的东北他二哥,居然回信结结实实把他骂了一顿:“你一堂堂共产党干部,居然给资本家打工!”
满心欢喜得到的是一盆凉水浇了个透。把爸爸鼻子都气歪了!
他这个二哥,在解放战争时期,被国民党抓壮丁当了一段时间国军。
后来不知是起义还是投诚又成了解放军战士。
现如今人家是离休干部。
嘿!真是没想到,这位曾经的国军政治觉悟还挺高!
小时候,我经常会看见爸爸拿着二伯的来信,一边看一边骂:“这个国民党,这个国民党!”
那时候我还不明白为什么爸爸会说他是国民党,后来我才知道二伯过去当过国民党的兵。
其实,这个二伯人很好,本来山东人很封建的,可是他在奶奶家时,不但洗自己的衣服,还会给我妈妈洗衣服。
别人笑话他,他却不以为然地回道:“唉!这有什么?”
就是有一个屡教不改的毛病,喜欢换老婆,他好像离不开女人。
都换了3任老婆,00年代他都90岁了,还想结第四次婚。
第一个老婆给他生了4个孩子,身体不好,他给爸爸写信,说老婆已是风前烛瓦上霜。
那意思就是病入膏肓活不了几天了,吓得爸爸赶紧给他寄去10块钱。
70年代我家已经够穷的,还是节衣缩食贴补他。
谁知,他老婆又活了好几年,人家那是夸张写法,他的工资比我爸爸还高。
老婆死了没多久,又娶了个年轻的,可是,过了几年,不知为啥小媳妇自杀了!
然后又娶,又过了几年,离婚了!
结婚离婚,整的他那几个子女苦不堪言。
每次接到他的新婚来信,我爸爸就会一边看信一边骂:“这个国民党,这个国民党,狗改不了吃屎!”
真没想到,爸爸这位改不了吃屎的二哥,居然会有这么高的觉悟。
爸爸一点都不汗颜,照样每天开心上班,一早就去公司吃早餐。
他也很喜欢公司的早餐,回家一个劲儿地赞。
而我却很少吃早餐,天天跑工地,每天晚上倒下就睡,总也睡不醒。
根本来不及吃早餐,能不上班迟到就不错了!
爸爸第一次吃公司早餐时,也像我一样打不开电饭煲的盖子,也是别人帮他按住按钮打开的。
回到家他一边说一边笑。
爸爸是在公司办公楼的办公室上班,和工程部经理在同一个办公室。
很快就受到了经理的赏识,和他们打成了一片。
公司有个副总亲自出面,给我儿子联系了当地一所小学,是最好的中心小学,别人花钱都很难进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