曾经的谨王,也即齐之谨,最后,确实是见到了他的母后,就在那一座不大不小的陵宫里。
此地,便也就承载了他母后的一生。
他在里面席地跪坐许久,直到自身较为虚弱的身体,实在是受不住这陵宫的阴寒冷湿了,他猛地咳了起来。
他后又惭愧道,“母后,孩儿惭愧,今日怕是又不能再多多陪您了,请您见谅。还有便是,孩儿明日再来看看您。”
“既如此,母后,孩儿告退。”
齐之谨眷恋地看着那沉寂的皇家尊荣棺椁,自顾自说完,叩首行礼,便退了出去。
而外墓室里,有他的随从和妻儿。
温婉的大氅绒装女子,曾经的谨王妃,已是身怀六甲。她有些担忧地看向他,“夫君?”
她没有进去,她如今身子笨重,进到这一层墓室,已是不易;加之里边阴寒过甚,齐之谨舍不得让她再进去。
“瑢娘,我无事,我们走罢。”他过来小心揽着她。
“好。”她点点头,便跟着他出去。
齐之谨万分仔细地揽着他的妻子出了陵宫。
他没什么姬妾,他既娶了尚书令的嫡次女、这位他人家中的娇娇女,便会好好待她、珍爱她。
再者,父皇为了除掉永伯府,不惜以她的父族,即尚书令大人为棋子……
今朝,她再也没了娘家挚友。皇陵山高路远、松柏碧顷永常,她有的只是他,以及他们即将到来的亲儿。
加之,他从前去争那帝位,也只是为了他的母后。
他知他的母后,是不快乐的,外祖强逼她、权势强压她。所以,他若成了帝王,必让他的母后,再无桎梏、了无牵挂地去追寻自己所衷之事、所爱之地。
可如今……
也罢,母后在另一边会好好的,他也会好好的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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