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之谨,回去好好思静省修,你母后她,为了你操劳良多,想来是不愿见到你如今这副模样的。”
“父皇,儿臣恳请父皇,准儿臣见母后一面罢。”那许是,最后一面了。
“朕会让你们母子‘见上的’,但不是如今这个时候。”
齐之谨心下悲恸更甚,他哪还能不知帝意呢?怕是他同他的母后,再见已是阴阳两隔了。
这一次,他规规矩矩地跪下叩首,“禀父皇,儿臣尚有一求,母后有错,儿臣亦有错。儿臣自请革职去号,只求可毕生守于皇陵,同列祖列宗请罪。”
齐瑄帝看了他良久,终是,“朕准了。”
“儿臣谢过父皇。”
遂罢,齐之谨退去了,殿中唯余齐瑄帝一人。
他负手而立,一身冕服旒冠,缓缓转身走向上首的帝位,一步步轻缓又坚定,身影渐渐没入辉光之外,旒珠轻旋、冕服轻摆。
终于他又是高坐帝位。
孤寡之人,便是帝王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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己修宫,也即冷宫中,
皇后虽不复雍容,但依旧端庄着身姿,枯寂坐在暗房里。她望着被钉死的门窗边花,忽而垂眸勾唇笑了起来。
百年难遇的晚荷静开,背后是一味名为“绮梦语”的良药功劳,筑起了戏台。
那赵贵人自以为可用的献计宫女,奉上了良药香囊,实则是精心安排好的戏码。
两者一经同台碰面,便是瑞贵妃如今的“抱恙”。
不曾想,瑞贵妃“一吐真言”,竟是这般惊天动地……太顺利了、太不可思议了,叫她这才反应过来,她上当了。
是皇帝,终于要对他们永伯府下手了。
一朝失足,整个就,土崩瓦解了。
“呵……”皇后不由得轻笑出声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