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拜鬼求神、匍匐祷告,都希望,朱曦清虚轮、芳蕃桂雪沐,你永为皎皎明月、璨璨明珠。我知众生皆苦、滓世不古,但我仍想一一替你苦、孜孜为你清……
万俟玺璇靠后仰着,放空了眼眸。
那是他们融之初,他听到的“他”心语。
贺楼嫦枕着床栏,一时默然。
那朝曦,愈发进来了。温染着室内,倾呈语时光,光浮渺无痕,蕴着各自的轨迹。
………………………
鎏金镂雕的博山炉袅袅熏香,汩汩声中白雾升腾,原是烹香已开。广袖间色裙的宫女轻提慢斟,茶香四溢。
盘桓髻配饰钗头凤的女子,雍容端庄,正于案台前临摹墨宝,身上的蜀锦深衣下摆裁制成三角形状,上宽下尖,层层相叠,即为髾;台上案牍几许,紫毫笔丹批。
“皇后娘娘。”又来一宫女,呈以信札。
皇后辍笔接了过来,端茶轻抿,看着里边的密信,眸色微变。
局势竟又这般巧妙起来。
今朝会上呈王外放淄州刺史,凭绩归来,右迁中书监。
谨儿同尚书令成有姻亲,他自己又为散骑常侍,侍从陛下左右;琏弟右将军;那昀王左将军,于藩地尔来掌管左路军塞,姻亲秘书监。琛王则是司徒,谏从文武,明徽又同卫将军齐洵结了姻亲。
文武军政皆有得之。
这下,四王又呈分庭抗礼之势。
不过,她更想到了一件事,于案牍中取过一柬,“将此即刻传过去,小心行事。”
“诺,皇后娘娘。”
皇后放下密信,望向西宫。相比于四王之争,她更想知道陛下对贺楼一事的处决背后……贺楼显然是他人迫害入局,亦凭晁公之功德,陛下大可不必这般,赶尽杀绝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