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细水长流21

专注的纹刻,衬出夜的静。而瞑昏玉宇,就在这静静的滴蜡削烛间,窗间过马、飞逝而去,遥首东阳已是方兴未艾。

九司尊侍痴迷地看着少女,右脸颊上方近耳鬓边的灼疤不再叫她寝陋,而是银箔画铜自然纯的月玉兰纹;顺势而下的银泽蝶纹画将每一处的伤疤完美修饰贴合。

她现在,如同传说中的菱海鲛珠美人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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果真,这上佳的骨相,配上这精湛的纹画,成了这世间罕见又异样的独颜,银丝箔铜姣丽,捻珠缀宝衔妙,似鳞非鳞、似画非画,为夭夭姣美。

“就唤,月姬,”九司尊侍忍不住虚贴着她,半垂下眼眸在她鬓边迷恋呢喃,“乃本座的,月姬。”

随即,他轻柔缱绻地抱起她进了内室。

也随着他们一去,四周的画面,垂垂暗淡下来。再度亮起,已是另一番天地,只不过,是燃着焰火的逼仄地牢;火台影影绰绰间像是燃着长明灯的幽深古墓。

牢门被人打开来,先见着踏进一只翘头木屐,接着是于此格格不入的广袖白袍衫,顺着往上,即可知来人是那老者,邪医炝冶老怪。

“看看,可死了不曾?”他以木屐碾了碾地牢里瘫痪在地的污血物体。

老者后边上来两黑衣人,蹲下身提掐起那物体,为其拨正些,随后拨露出一张皮肉翻涌的脸,大体得辨其上一个“奴”字,也明了,这污血物体,原是被废了筋脉、砍了双腿的少年。

他们掐着他的下颌,自他口腔中取出一褐色硬木物什,再给他喂下一蛊虫,便重新退下去。几瞬过后,少年颤了颤,吐血醒来,眼神不再狠厉愤懑,而是麻木带着空洞。

“药奴……嗯,应该是丑奴了,这才是更衬你。”炝冶老怪居高临下地看着他,不紧不慢道,“说罢,你那些毒、那些药,都是怎么个配制法?”

少年茫然一会,随后断断续续地讲出来。炝冶老怪越听眸光越发暗沉,到最后,他猛地俯下身来,死掐着少年脖颈,看着他痛苦濒死;又拍了拍他的烂脸,才起身看向一旁的黑衣人,后者默默呈上托盘,供炝冶老怪取巾擦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