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特别好看。”秋意泊道:“就贞子小姐姐的造型外加七窍流血,我一掀开被窝就差点和我脸贴脸,差点把我好看死了。”

泊意秋想了想,瞬间打了个寒颤,那确实是好看死了,物理上的死了。

“还当你有什么艳福……”泊意秋嘴唇动了动:“我梦到你老婆是个天下第一美人。”

“有多漂亮?”

泊意秋认真想了想,双手还比划了一下:“非要形容的话……金虹真君和漱玉真君的融合体。”

“噫。”秋意泊想了想,也没忍住打了个寒颤,怎么说,要是融合成了男的,那秋意泊确实是有点心动了,融合成女性……嗯那就不心动只欣赏了。“还有呢?这梦就这点?”

话在泊意秋的舌尖上转了一圈,他带着一脸地铁老人手机的表情说:“挺复杂的,又很离谱——先是我们两不知道为什么在一起了,爹意外撞见了,气得直接走火入魔,三叔去安慰他,不知道怎么安慰安慰到了床上去了,然后三叔也气得走火入魔,我们也不知情,我们两跑到夏分城旁边一个小镇子里过隐姓埋名,过上了你侬我侬羡煞情多的生活,等到我们知道,三叔和爹就已经被对头杀了。”

“但是我们两都只有化神,对头有大乘期,打不过,师祖他们也知道了三叔和爹的事情,还被人宣扬的漫天飞,只能按捺下去,只说是两人都是因为劫数陨落的。因为这件事我们两分了手,还一起放飞到处约炮。”泊意秋说到这里不禁露出了牙疼的表情。

秋意泊好奇地说:“约了谁?怎么一起约?双-飞啊?”

“挺多的。”泊意秋沉重地点了点头,掰着手指头数给他听:“温师兄、林师姐,顾师兄,楼师叔,师祖,流宵真君,金虹真君、离安真君、漱玉真君……反正认识的除了亲戚基本都睡过了。你还喜欢睡妖修,什么黑皮大-奶……”

“停停停!”秋意泊比了个手势:“……我们玩的这么刺激的吗?你做的不是噩梦吗?这前半截算是,后半截也算噩梦吗?”

这不光男女不忌了,连人-妖都不忌了,真要是后半段都这样,撑死了算春-梦,因为前面他爹和三叔的事情就是为了让他们行为合理化,几乎可以称之为背景板了。

“不,你听我说完,我们很快就翻车了。”泊意秋道。

“啊?怎么翻的?”秋意泊说:“你别告诉是我们各位情人都生出了独占我们的心思,然后我们花天酒地,于是他们黑化了,把我们关进了小黑牢,天天轮煎爆炒……”

泊意秋意味深长地看了他一眼:“……倒也不至于?你喜欢这个?……就是突然看破红尘,和我们一刀两断了,并且表示以后不共戴天,要是再敢出现在他们面前就断红尘?”

“不就是分手了再见到渣男就当场杀了对方嘛?”秋意泊有些不解,如果按照梦里的这个逻辑来说……哦也不必,就拿现实来说,他们要是愿意,能三百六十五天夜夜当新郎,新娘都不带重样的,哪怕在修真界混不下去了,到凡间每天骗几个无知少男少女什么的轻而易举。

“后来我们确实是在修真界混不下去了,因为爹和三叔的事情也不想再修炼了,就回凡间了。你旧情未了,看上了天下第一美人,我呢我也不想和你再见面,就去游历了,后来我听说你把秋傲天给搞出来了,我当时也没太注意,心想死就死吧,死了也干净,我猜你也是这么想的……后来,我意外发现那兔崽子不是我们真的儿子,他是个来夺舍的大能。”

“后面就很套路了。”泊意秋双手一摊:“他看上了你我的气运,想尽办法让我们为世人唾弃厌恶,通过一些手段反正和我们有关的人都不得善终,你一旦产生了自毁的想法后他就可以夺走你的气运,然后仗着前世的学识重头再来,我得知此事后想替全家报仇,结果他棋高一着,再者你我一体,你气运被他夺去,我便也厄运缠身,最终那兔崽子一路证道造化,还假模假样的流两滴鳄鱼眼泪,说什么你死不过是天命始然,能生下他这等圣人福缘就已经耗尽了什么的。”

泊意秋说罢,两人都沉默了下去。

不为什么,这个梦太合理了,没有一丁点儿不合理的地方,一切的行为逻辑都像是他们会做的,如果真的有一天,秋临淮、秋临与因他们而死,他们大受刺激之下确实有可能放浪形骸,也有可能就此不再修行,自杀做不出来但放弃修行绝对是做得到的。

毕竟放弃修行这种事情他们已经做过很多次了。

人之初,性本恶。

秋意泊也是如此。

只不过他生在了一个好的时代,一个好的家庭。从小读书上学,矫正了他的三观,让他拥有了能够克制恶念的能力。他小时候看见阿姨家好看的玩具就偷偷塞进了袋子里,阿姨发现了告诉他,不经主人允许拿东西是不对的,让他知道这个行为是错误的,以后就知道不能这么做,上学的时候遇到傻逼挑衅他也想跟人家对殴一顿,但他知道,打架是不对的,打输进医院,打赢要赔钱,等到成年了就变成了打赢进牢房,更不值得了。

很多时候不做,是因为代价太大,他付不起。可是当他付得起了,那么做不做就是一念之间了——我都一无所有了,我已经没有舍不出去的东西了,我连自己都不在乎了,我想做就做了,又怎么了?

故而这个梦非常真实,真实到了几乎就像是在另一个平行世界就是这样的走向,然后通过梦投影到了泊意秋的脑中一样。

秋意泊突然说:“你跟我来。”

泊意秋有些奇怪,却还是跟着他走了,两人跳上了霞影,二话不说就冲回了秋临淮的洞府,“爹!我有要事!”

秋临淮见他们两个去而复返,当真以为是有什么要事,刚放两人进来,就见秋意泊当着他的面亲了亲泊意秋:“爹,我和阿浓其实是这种关系,你反对吗?不反对的话我们就定下来了!等我们都叩问真君境界了就办道侣大典昭告天下!”

秋临淮缓缓吐出一口气:“自然是反对。”

泊意秋脸色煞白,秋意泊却问:“为什么?”

秋临淮皱了皱眉头:“你们二人私下怎么胡来我不管,你二人本就一体,莫说是一体,就算是亲兄弟,你二人皆是修士,又是男子,既不存在子嗣便不会生出怪胎,也就算不得伤天和,譬如朝露,夜来而聚,日出而散。我也不曾对你二人有后嗣方面的期待,并无什么大碍。但,三纲五常在上,兄弟媾和,总是难听,故而道侣大典不必再想,我绝不会同意。”

泊意秋一脸惊愕:“爹,你说真的?”

“自然。”秋临淮淡淡地说:“许多年前我就听澜和说亲眼见过你二人行为过密,我便有些猜想了。”

秋意泊颔首:“不愧是我爹!那爹,我再问你个问题!”

“说。”秋临淮道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