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这怎么可能?!”他不禁道:“你能看穿我的幻术?!”

“为什么不能?”秋意泊身上有个东西叫玄真眼,是太上无情道统的附赠品,修炼到极致可以看破世上一切禁制与幻术,不过这玩意儿他平时也没用,哪怕他修了太上忘情,它也没什么存在感。不过眼下对着蜃族就可以称之为专项克制了,就算这蜃妖的境界比他高,能影响他的程度也很有限。他伸手擦了一下自己的脸颊,转而数道剑气自疏狂剑上溢出,不动声色地在海面之上勾勒着什么。

秋意泊温温和和地说:“我都说了你幻术不太行,你为什么不信呢?你看,在幻境里你明明有了那么好的优势,都骗不到我,现在我人在外面,你还指望用这种小孩子才玩的东西来唬我,这一剑挨得也是活该。”

他伸手在疏狂剑上一抹,一道明亮而炙热的白金色光芒从剑上一闪而过——这贝壳一看就知道物理防御特别惊人,他当然要给疏狂剑附个魔,现在效果他很满意,很明显这贝壳的魔防不高。

不过什么材料对上极光金焰都讨不了好也是正常的。

蜃妖的贝壳向下闭合了一下,可很快他就意识到了他的贝壳不能替他带来更多的安全,反而是他的拖累,他倏然起身,抬手一指秋意泊,秋意泊眼前霎时间出现了千般幻影,有点像是吃了致幻蘑菇一样,他的情绪突然被一只看不见的手拼命的往上提,转而又陡然松手,背脊在一阵阵的发凉,自高空坠落的失重感缠绕着秋意泊,与此同时还有更高昂更汹汹的怒火。

秋意泊的眼睛有些发红,是因为身体也被幻觉所欺骗的缘故,血液上涌,他有一种冲动:不顾一切上前,杀了眼前的蜃妖。

他欺他太甚!他造出来的鬼不讲武德钻人被窝!

他还害他吃了一年的白馒头!

害他差点得了肌肉溶解症!

就这样上去,撕碎他!杀了他!

可秋意泊却还是不紧不慢的,奇怪的意念出现在他的脑海中这可太常见了,他几乎已经形成了怀疑自己每一个念头并分析来源的习惯,几个道统在没外人的时候在他脑子里打的一地鸡毛,有了外来者后却很明显的一致对外,随着灵力的流转,带来一丝丝凉意,镇定着他的神识和肉身——毕竟肉身太激动了话脑血管爆了就不太好了。

虽然他这具身体千锤百炼,脑血管堪比钛金钢管,但凡事有个万一对不对?

说实话,这还是第一次他确切的体会到太上忘情这道统的威力。很舒服,妥帖的包裹着他每一寸经脉,并不算是什么人在冰窖,瑟瑟发抖,而是更处于一种波澜不兴的状态。

他就像是一汪静水,哪怕狂风骤起,依旧平静无波。

很有意思的感觉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