两个小时后,营养液的最后一滴终于落下。
输液管里的液体一滴不剩,护士轻轻地拔掉针头,为沈清歌贴上创可贴。
沈清歌感觉到身体暖和了许多,那种彻骨的寒意似乎被驱散了一些。
药物的作用下,她的意识也渐渐清晰起来,但她依然闭着眼睛,默默感受着周围的一切。
病房里的暖气开得很足,温度适中不会太闷。
空气中飘散着淡淡的消毒水味,还有一丝若有若无的奶香。
走廊上偶尔传来护士推车的声音,还有医护人员低声的交谈。
"你看,她睡着的样子真可爱。
"海泽的声音从不远处传来,带着一种她从未听过的温柔,
"小脸蛋粉嫩嫩的,睫毛好长,像小扇子一样。她现在完全放松的样子,真是可爱极了。"
"是啊,"母亲的语气里满是慈爱,还带着掩饰不住的骄傲,
"眉眼都像你,特别是这个鼻子,简直一模一样。连睡着时微微撅起的嘴都是一个样。"
"我倒觉得更像清歌,"海泽轻声说道,语气里满是宠溺,"你看这眉毛的弧度,还有嘴角的弧线,都透着一股秀气。
将来肯定和清歌一样,既大气又秀美。这么漂亮的小公主,一定会成为海家的骄傲。"
如此温馨和谐的画面,让沈清歌心里泛起一阵恍惚。
耳边传来的对话是那么自然,那么温暖,可她的心却始终无法完全放松下来。
她其实并不确定那个小婴儿是不是自己的孩子。
这个疑虑并非毫无根据。
上个月的最后一次产检,医生在看B超的时候特意放慢了速度,指着屏幕上的图像对她说:
"你看这里,很明显是个小男孩。"当时图片里的画面很清晰,能够看到发育好的生殖器。
而且就在孩子出生的瞬间,手术室突然断电。
这个时间点实在太过巧合,不得不让人生疑。
黑暗中,她只听到了护士的声音,却根本没能亲眼看到孩子。
这十个月来,她几乎处于被软禁的状态。
表面上看是海泽的关心和保护,各种贴心的安排,但实际上却像是一座精心打造的牢笼,让她寸步难行。
保姆、司机、保镖,这些人表面上恭敬有加,但她知道这些人都是海泽的眼线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