言罢,淑妃似不经意间向自己的母亲使了个眼色。
众人面面相觑,淑妃当真无知,竟公然越俎代庖,过问嫡公主亲事。
细思之,亦不难理解,素闻赵国公惧内,敏嘉郡主对长女宠溺至极,从不以那些规矩约束淑妃。
淑妃这性子,乍看之下,倒是颇似当年的洛良娣……
因淑妃之言语,御花园中暂时陷入一片寂静之中。
须臾,容莜宁尚未开口,瑾瑜直言不讳道:“本公主的婚事,自有父皇与母后做主,便不劳淑妃娘娘费心,以免操心过度!”
“还是说后宫以淑妃为尊?赵国公贵比父皇?”她面露无辜之色。
此言一出,敏嘉郡主心下大惊,当即起身上前,跪地请罪:“皇后娘娘、端阳公主恕罪……淑妃绝非此意,实乃关心公主……”
说着,她暗中向淑妃打了个手势。
她本不愿让女儿入宫为妃,这孩子性情率真,在宫中极易被人利用。
圣旨下达之际,她与国公曾千叮万嘱淑妃,切勿与皇后起冲突,安分做个宠妃即可。
然而,圣上盛宠淑妃,且有重用赵家之意,帝后之间似暗生嫌隙。
他们别无选择,无奈之下,只能被迫与皇帝站于同一阵营。
其实皇后膝下虽有太子,然圣上正值壮年,未来坐上龙椅之人,现今实难轻易断言……
淑妃察觉到母亲暗中的警告,只得起身行礼,低声道:“嫔妾失言,望皇后娘娘恕罪。”
“起身吧。”容莜宁淡淡道,“淑妃虽然年幼,但终究出身世家,莫再这般贻笑大方。”
“罢了,孩子们且去玩吧,家中有适龄公子小姐者,亦可仔细瞧瞧。”
容莜宁说罢,瑾瑜旋即与瑾妍一同离开宴上,姐妹二人感情甚佳。
少顷,祁千胤闲庭信步地抵达,其身后紧跟着身着蟒袍的小太子。
不似皇帝温润而泽的模样,未满五岁的太子板着小脸,昂首挺胸,气势不容小觑。
祁景熠如此,只因瑾瑜曾言,储君应有威仪,在朝臣面前,不可嬉笑。
见到皇帝,众人纷纷跪地行礼,齐声高呼:“圣上万岁万岁万万岁,太子殿下千岁千岁千千岁。”
“平身!”祁千胤摆了摆手,继而落座于容莜宁身侧。
然而他的目光却看向淑妃,见其低垂着头,似有委屈,遂问:“淑妃这是怎么了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