姜芜回想整个陈枝对于宇文慧雯的描述，若真如陈枝说的，宇文慧雯既然能聪明到能把手伸进北疆王的后宫，又焉能不知和亲一事自古以来女子都是牺牲品这个道理？

她一路上都在想这个问题，剩下能找到的坟他们也去看了，时间久远，魂魄也散的差不多了，什么也没问出来。

“回宫之后，今日问出来的有关宇文慧雯的事情不要告诉任何人，别的随意。”

姜芜再三叮嘱。

“我们不直接去问王妃吗？”

“既然她有意隐瞒，那我们定是什么也问不出来的，不如再等几日，我挑个时辰，去问问北疆王。”

她要想个法子避开冯楚月，直接去问北疆王关于宇文慧雯的事情。

“但是北疆王后宫嫔妃众多，他还能记得宇文慧雯吗？”

“会的，后宫嫔妃众多，子嗣却鲜少，更何况，宇文慧雯是去和亲的，他不会忘的，而且，找曲肃的事情，也该提上议程了，我这几日故意招了几只鬼吓了吓那些丫鬟们，提点了几下，但是她们宁愿整日缩在被子里咬紧牙关扛过去，也不愿意去找曲肃替她们除妖。”

“我明里暗里提点了几句，她们也只是说要禀告王妃，王妃自有定夺，我又加了些力道，让那些鬼闹得更凶，可直到她们被闹到彻夜不眠，白日也没什么精神头，做事丢三落四，也没见曲肃过来。”

姜芜拍了拍陈归安的肩膀，接着说道。

“放心吧，我找曲肃也是有事要问，不会坐视不管的。”

“多谢姜姑娘了，姜姑娘如此真诚待我，我定不会辜负姜姑娘的嘱托，若是王妃差人来问，我自有应付的方式。”

姜芜撩了撩自己落下的裙摆，抬腿向宫里迈去。

“那便多谢了。”

夜里，姜芜按照惯例，又将今日的所见所闻写了下来，让姜一给萧茕带去，萧茕那边还没将冯楚月查清楚，怕消息有误，也没让姜一带给姜芜，但他告诉了姜芜一个有些不可思议的消息。

陈归安，有可能是苏长风早些年被拐子拐到北疆的弟弟，但他不太确定，只是说有可能，所以也没有和任何人讲，让姜芜先探探他的态度，若是他坚持留在北疆照顾师母，便不告诉他这件事了。

姜芜将这件事情默默记在了心里，夜里躺在床上瞪着眼睛想一箭双雕的法子，也不知过了多久，她好像迷迷糊糊中听见了鸡叫，才睡了过去。

她好像梦见了一衣着华贵的女子，像是陈枝，但又有些不太像陈枝。

“是谁？”

姜芜开口问道。

“我就是你一直想找的人啊。”

那女子笑着，将口脂点在自己殷红的唇上，她转过身来，脸上似乎蒙了一层纱，让姜芜看不清楚她的模样。

姜芜猛的睁开眼，天已经大亮了，给姜芜端早餐进来的丫鬟带着两个大大的黑眼圈，扫地时也碰坏了房中的花瓶，吓得她连连给姜芜磕头求她不要告诉冯楚月。

姜芜回想整个陈枝对于宇文慧雯的描述，若真如陈枝说的，宇文慧雯既然能聪明到能把手伸进北疆王的后宫，又焉能不知和亲一事自古以来女子都是牺牲品这个道理？