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你不是与我说不再赌了么?怎的又欠下这么多银子?”
她骂道,眼泪一点一滴的落了下来。
此时的蔡秀才被人踩在脚下,脸贴着地,眼泪鼻涕糊了一脸,蔡秀才的呼吸之中,能闻到地上的土,触目之间,他能看到地上爬着的蚂蚁与各种叫的上名字的叫不上名字的虫子,他甚至还能看到桌面下粘着一只死去多时早已僵硬的壁虎。
“茵茵,我错了,我求求你,帮我这一次,他们是真的会剁了我的指头的啊茵茵...”
许茵茵闭上眼睛,眼泪像断了线的珠子一般落了下来。
“你说的轻巧...我哪来这么多银子...”
她喃喃念道,将自己手上带着的首饰取下来,一件件的放在桌上。
“我现在身上只有这些,您估个价吧,价格若是好的话我差人去把首饰盒抱来。”
“也好。”
领头的人扬了扬下巴,从他身后走出来一人,这人看起来老实巴交的,许茵茵对他有些印象,以前是首饰阁里卖货的店小二,后来因为小偷小摸去当铺干过一段时间,再后来许茵茵就不知道他去了哪里,没想到是跟了这人做这催债的行当。
这长安城里什么时候流行什么首饰,什么首饰应该有着什么样的成色,首饰的价值他比谁都清楚。
他俯身在这些首饰上瞧了又瞧,隔着帕子将首饰拿起摸了又摸,确实都是些成色极好的首饰。
“许夫人这些首饰成色都是极好的,但是由于是前些年流行的了,所以值钱的东西只有上面这些宝石。”
他对着领头人伸出几根指头,许茵茵看明白了,这几根手指代表着她这些首饰的价值,她这些首饰价格不低,可跟蔡秀才的债务相比,只是九牛一毛。
许茵茵一下泄了气,眼里的光亮慢慢熄了下去。
“我有钱,我前几日去找了你们牌坊的老板,她说十天之后能给我兑出三万两银子来,等那三万两银子到了,我立马还给你。”
领头人听到这话,看了蔡秀才一会,眼珠子转了转,笑出了声。
“你这话可就说的有失偏颇了,只有蔡老板还上这两万两银子,我们牌坊才能给你把这三万两银子兑出来。”
到此,蔡秀才哪能不知道自己是入了那陈绒绒的套。
“她骗我,她骗我,她没告诉我需要我先还钱才会把银子兑给我!”
“蔡老板,慎言。”
领头人拍了拍蔡秀才的脸。
“陈老板只知道牌坊在外面有多少外债,具体去哪收,那还是我们比较清楚。”
蔡秀才知道他在说谎,可现在他说什么都已经无关紧要了,这些都不是他们需要关心的事情,他们要的是银子,只有银子才能摆平这一切。
想通了的蔡秀才开始声泪俱下的企图逼着许茵茵掏银子出来,他越催许茵茵越气。
“我哪来那么多银子?”
她的泪越掉越多,到最后哭的甚至一口气堵在胸口,憋的她异常难受。
“你不是与我说不再赌了么?怎的又欠下这么多银子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