彬田香奈惠愣了愣,这她之前还真没想到,迟疑道:“嫁祸?”
七原武点点头:“其实我觉得凶手应该不是高坂桑,他这种人性格自由散漫,想一出是一出,和性格内向认真的人是相处不好,但他这种人也有一个优点,就是不记仇,或是有仇马上就想报,你说他隔了十几年才去砸死一个没多大仇的仇人,我是不太信的。
相反,他是很好的替罪羔羊,你们所有人都知道他和小栗桑合不来,两个人大学时经常起摩擦,只要小栗桑被杀,再留下点指向性证据,那他百分百就是第一嫌疑人,警察绝对会围着他团团转,到时再细翻翻大学时的老账,他冲动杀人的嫌疑就会越来越高,作案动机很明确。
证据和作案动机都齐全,直接把他送上法庭都够了,只是凶手没想到中间出了一个你,把指向性证据毁了,凶器也偷走了,结果弄成了一个疑案,所有人都被扣下不能走,估计凶手这会儿也在搞不清状况,正恨你恨得牙痒痒。”
七原武说完,又向彬田香奈惠笑问道,“凶器也是被你偷走的吧?凶手想误导所有人,弄个清晰明了的案子,结果只误导了你,你关心则乱,认为是高坂桑酒醉后冲动杀人,不小心留下了太多线索,就替他把现场清理了一遍,以免他去坐牢,是不是这样?”
彬田香奈惠表情微微动摇,望着桌面低头沉思,推测嫁祸的可能性有多高,七原武是不是在诈她交出证据,而七原武隔着墨镜仔细看了她两眼,笑道:“好吧,看样子我推测没错,现场那么奇怪全是你干的,你画了叉号,又偷走了凶器,知道这两点暂时也够用了,我就先告辞了。”
彬田香奈惠回过神来,讶然抬头:“你这就走吗?”
她还以为要和七原武再磨好长一会儿,而七原武笑道:“你又不肯配合,不走我还能干什么?我觉得高坂桑是被人栽赃嫁祸,但现场被你毁掉了,我能做得也不多,没办法继续寻找真凶,也就只能回去这么交差了,让警方慢慢查他好了。”
彬田香奈惠愣了一会儿,低声道:“但高坂君可能真是被人嫁祸了,我现在想想……也觉得有点可疑。”
七原武马上问道:“所以当时到底是怎么回事?”
彬田香奈惠又纠结了一会儿,慢慢说道:“你之前推测对了,我因为……之前的原因,有些神经衰弱,夜里经常睡不安稳,昨晚还很奇怪,夜里醒来时胸闷得厉害,我就想去回廊里透透气,又有点担心高坂君的情况……嗯,他晚上聚餐时和西池他们在闹,喝了不少酒,我有点担心他会不舒服,就走到他房门前转了一圈,结果就闻到了血腥味,他房门前紧挨回廊的院子里,有一块沾血的石头。
我当时觉得不太对,我知道他和小栗桑以前关系很差,又看小栗桑的房间好像还亮着灯,我就过去看了一眼,结果就看到小栗桑已经……遇害了。”
顿了顿,她又赶紧补了一句,“我不会承认我说过这些话,除非你找到真凶。”
七原武点头笑道:“当然,如果找不到真凶,这些话我全会忘掉,但后来呢?当时现场是什么样子?”
彬田香奈惠放心了一些,又低声说道:“小栗桑的遗体我没怎么动过,当时他趴在榻榻米上,手里握着一个我送给高坂君的御守,旁边还写了一个歪歪扭扭的‘た’,我就以为是高坂君醉酒后和小栗桑发生了冲突,把他……”
清见琉璃替她补齐,问道:“然后你就拿走了御守,还把字涂掉了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