曰本人很注重仪式感,非常热衷于拍集体照,什么幼稚园、国中入学之类纪念日,更是要大拍特拍,这本相册几乎能算菊元绫香的人生缩影,七原武一页一页翻看着,看着菊元绫香从一个婴儿到上学,再到入职一间普通的广告策划公司,数次参加公司酒会、年会,再到结婚离职,改姓重新申领新的签名章,最终转职家庭主妇。
清见琉璃贴在他的身边,伸着小脑袋陪他一起看,每张照片上只要出现不是菊元绫香的身影,她都要仔细分辨一下,最后一无所获,向七原武小声问道:“两个人有交集吗?”
七原武回忆了片刻,摇了摇头:“看不出来,她最多性格有些优柔寡断,比较胆小怕事,但也算正常,就是很普通的一名家庭主妇,也没参过什么俱乐部、宗教团体,生活经历和之前那位股票经纪能算两种人,交集不到一起去。”
顿了顿,他又沉吟着说道,“但和那个小气鬼股票经纪人不同,她防备心较强,有几本女子防身自卫术相关的书籍,壁橱杂物堆里也混有多件女子自卫用品,大概有段时间非常害怕有人袭击她,不过起码也是几年前的事了。”
清见琉璃赶紧去看了一眼壁橱,果然在杂物箱子里找到好几瓶一看就时间很久的辣椒喷雾,还有迷你报警器、强光手电之类等小巧的防身工具,迟疑着说道:“这好像没什么值得奇怪的,她是名年轻女性,以前还是公司职员,万一加班回家肯定要走夜路,了解一下女子防身自卫术,随身带点防色狼的道具很正常吧?”
“这确实能说得通,但她准备得有点太多了。”七原武随口答了一句后,转头向菊元绫香的丈夫问道,“菊元桑,几年前您妻子有遇到什么特别的事吗?比如遇到抢劫之类。”
菊元绫香的丈夫正发呆呢,闻言愣了一下才迟疑着说道:“我们是前年才认识的,从没有听她提起过,但……”
“但什么?”清见琉璃马上追问。
“但她是有点怕走夜路,当时她还没辞职,下班要是比较晚,都会拜托我送她回家,我们也是因此才越走越近……”菊元绫香的丈夫边说边回忆,最后话音没了,改为低声叹息。
清见琉璃同情地看了他一眼,低声道:“对不起,您请节哀。”
菊元绫香的丈夫摇了摇头,继续坐在一边发呆。
清见琉璃望向七原武,一名年轻女子怕黑怕走夜路,就算多买了些防身小道具也算正常,向他小声问道:“还有别的可疑的地方吗?”
“没了。”七原武环顾了一下室内,这里正常得不能再正常了,就是个普通家庭,他挑肥羊都不会挑这种人家,不但榨不出油水,还有可能败坏阴德被雷劈。
清见琉璃已经完全代入“清见警视”的身份,非常想破案,大失所望:“完全找不到交集吗?难道真是随机绑架杀害?那这要怎么查?”
七原武摇摇头,小声道:“至少这两个人我完全看不出有交集,那这案子我们就很难帮得上忙了,再去帮着证人回忆一下当时的情景,让眼镜娘觉得顾问费没白花,我们就可以回去了。”
“啊,这就回去吗?”清见琉璃有点不乐意了,凶手那么凶残,她想把凶手抓起来啊。
“不回去我们还能做什么?”七原武没好气道,“留下来添乱吗?平良野好几千警员,又不缺我们两个四处问询的人手。”
清见琉璃嘟着嘴有些不开心,但也没什么办法,凶手要是随机选择受害者,那侦探确实不如警方管用。
七原武已经拿定主意,马上向奥野泰治说道:“奥野警官,我们现在可以去见见提供线索的人了,那两位的性格你觉得怎么样?”
奥野泰治愣了愣,觉得这问题有些奇怪,但犹豫着说道:“停车场管理员性格好像比较开朗,给人挺热情的感觉;另一位小城女士,说话细声细气,好像是个比较认真小心的人。”
七原武轻轻点头:“性格开朗的人不太合适,咱们去找那位小城女士。”
奥野泰治自然没意见,马上翻了翻记事本,领着七原武和清见琉璃就去了,直接在这町区找到了另一名家庭主妇小城真纪。
她在菊元绫香被绑架当天,曾和菊元绫香路遇打过招呼,被问询时回忆起有辆白色厢式货车快速从身边经过,能和购物广场停车场管理员的回忆对得起来,就是这两个人谁都没想到这辆车有可能和案件相关,细节一概没注意。
小城真纪对警方这么快又来问询,还带着两名高校生有些奇怪,但还是泡了茶好好招待,很配合。
七原武做了自我介绍,坐在沙发上捧着茶杯,笑眯眯说明来意,小城真纪又把之前告诉过警方的话重新说了一遍,最后遗憾道:“当时那辆车一下子就从我身边开过去了,我当时还觉得他在町区开这么快有点危险,但就看了一眼,现在除了是白色,是辆厢式货车,别的都想不起来了。”
七原武微笑道:“其实看一眼就够了,小城夫人,人的大脑其实很神奇,有时能记住的东西比想象中要多得多。如果不介意,我可以帮您回忆一下,而且请放心,完全无害。”
“当然,我该怎么做?”小城真纪马上问道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