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当时也没当回事,只以为老人当晚没休息好,便去上班了,而第二天无事发生,她祖母的状态似乎恢复了一些,不过第三天起床吃早餐时,她发现她祖母精气神看起来更差劲了,忍不住又问了几句。
这次她祖母也拿不准了,犹豫着和她说了原因,说她梦到了一个男人被杀,那个男人死前一直在哀求,但还是被杀了,怀疑自己不小心沾染到了“不洁之物”,准备今天再去神社一趟,看看能不能净化掉。
如果不行,就再去寺庙和教堂试试。
到这里,碧川真理子只是以为老人做了噩梦,为了安老人的心,特意请了假陪老人一起去神社花大价钱求了御守回来避邪,但还是只管了一天用,第五天她祖母状态更差了,心神都好像出现严重恍惚,说又做了同样的梦,甚至这次梦到的更具体,连被杀男子和凶手的姓氏都报出来了——被杀男子姓龟田,杀害他的人姓相浦,两人对话时提到过,她这次梦里听清了。
事情发展到这程度,碧川真理子就算受过高等教育,不太信封建迷信那一套也无法继续漠然视之,不然从小就很疼她的奶奶八成要不妙,马上打电话找当警察的老同学中野惠理,想问问最近有没有出过凶杀案,死没死过一个姓龟田的男子。
对中野惠理这刑事部高级事务官来说,查这种事轻而易举,立马去翻了翻近期凶杀案的档案,结果真找到五天前的一个案子,一名叫做龟田敦志的男子被人杀害于古谷公园一角,凶手相浦治光已经被逮捕,人证物证齐全,已经送检,正在排队准备上法庭。
被害者和凶手竟然都对上了,中野惠理查完和碧川真理子一说,两个人都感到匪夷所思,完全无法理解,凑在一起分析了好久也没搞明白这到底是什么情况,只能打算找位专业人士问问,于是中野惠理就想到了七原武。
哪怕伍藤安那积年老刑警觉得七原武是欺诈师预备役,但中野惠理觉得七原武倒真像有点特殊能力,那这种事找生不如找熟,七原武就算是欺诈师预备役,至少也是一个有本事的欺诈师预备役,怎么也比去找个陌生驱魔师靠谱,所以赶紧就带着老同学来了——这件事和警署没关系,单纯就是她的个人私事,但依旧很重要。
碧川真理子说完,七原武扇着风,隔开她身上的香水味,闭目沉思,一时没说话。
清见琉璃也听懵了,感觉大概意思是龟田敦志被人杀害,成了怨魂之类的灵异物质,莫名其妙跑到碧川真理子奶奶那儿去了,这事情……
先不说科学不科学,你就说龟田敦志死了想报仇,跑去纠缠凶手还能说得过去,跑去纠缠一个无辜且普通的老太太,这没道理吧?
她迟疑着说道:“会不会是碧川奶奶就是做了噩梦,刚巧又在电视或报纸上看到过这个案件,下意识就联系在一起了?”
中野惠理扶了扶眼镜,摇头道:“龟田的案子,凶手当天被捕,动机也只是单纯的仇杀,毫无新闻性,根本没有任何刑事记者关心,警署仅就做了简单通报,电视报纸都没上过,我特意找新闻官核实过。”
“那……那会不会是碧川奶奶无意中目睹了凶杀现场,当时受了刺激暂时遗忘,但晚上睡觉时又记起来了,所以才会连续做噩梦?”清见琉璃思考了一会儿,又提出了新的设想,感觉这能说得通,反正比被“不洁之物”纠缠上更科学。
这次换摇碧川真理子摇头了,“我祖母七十多岁了,身体虽然还算健康,经常在町区公园走一走,但不会不说一声就独自离开家那么远、古谷公园离我们家有二十多公里,我祖母起码有好几年没去过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