清见琉璃问了一会儿没发觉有什么问题,想了想,又紧紧盯着内井达夫的脸,试探道:“内井桑,当时公展中最有价值的就是一濑范的画作吧,松内桑一定会对这幅画很关注,方便我们也去看看吗?”
她还没完全放弃她的猜测,如果松内悠人能看出是赝品,那七原武也一定也能看得出来,说不定直接就能锁定凶手,但她话音刚落,内井达夫就起身去拿了一张宣传页回来,微笑道:“不是一幅,是四幅,是一濑先生创作生涯最得意的作品,所以我才会把这套作品定为公展的主展品。”
七原武直接伸手接了过来,看了一眼上面的彩印照片就是一挑眉,“原来是这四幅画,难怪会说重见天日,这四幅画确实失踪很久了。”
内井达夫诧异地看了他一眼,坐回原处微笑道:“是的,正是江户开城时遗失的《冲之岛四支卷》,能重见天日,确实令人庆幸。”
七原武仔细看着照片,轻轻点头道:“那一濑范的画突然出现在平良野就说得通了。”接着他饶有兴趣地抬头问道,“看样子是内井桑是捡到漏了,方便说说是怎么捡到的吗?”
内井达夫笑而不语,不想说,七原武也不在意,又低头去看照片。
清见琉璃刚才已经陪着他看了几眼了,发现这四幅画是长卷形式的,描绘的好像是冲之岛的四季景色和当地居民的生活方式,都多少有点天空,甚至其中一幅是夜空,似乎很有嫌疑,但她在德吉画室受过教训了,不再大惊小怪,只是指着其中一幅困惑道:“这卷轴是裂了吗?画还好像缺了一角,还好像……是泡过水吧?”
内井达夫脸上的笑容消失了,叹了口气:“流落民间,一直压在一户人家的仓库杂物堆里,保管条件太差了,我找到时就已经破损,而且我还没找到有把握百分百完美修复的人,不敢轻易动手,所以只能这样展示。”
顿了顿,他又为自家拍卖会压轴作品正名,“但就算稍有残损,也不影响它本身的艺术价值。”
清见琉璃不懂什么艺术价值,看着照片觉得不太清晰,又迟疑着问道:“不能让我们去看看原画吗?只是看照片……”
“我很乐意配合警方工作,如果你们觉得有必要当然可以,但明天可以吗?”内井达夫没拒绝,“这画作并不是完全属于美术馆,我能力有限,为购买付出了巨资贷了款,现在画作已经在保险柜中,直到拍卖会才会再次取出。要看原画,需要我和银行代表同时在场,以防出现一些不必要的纠纷。”
“好吧。”清见琉璃觉得人家的要求很合理,确实是他们来的时间太晚了。
内井达夫看了一眼表,望着他们问道:“还有别的问题吗?”
清见琉璃连忙道:“还需要了解一下您那晚的行踪。”
内井达夫真的很配合,起身拿起了电话,拔着号说道:“没问题,但最近我一直在忙拍卖会的事,今晚约了人吃饭,赴约时间已经快到了,如果不介意,我让平馆君和你们谈谈,那晚我一直和他在一起。”
他已经非常配合了,没有半点不耐烦,对比一下德吉那老色狼,简直就是五好国民的代表,七原武一行人自然不可能有意见,只能告辞。
内井达夫很客气地送他们到门口,还说道:“对松内桑被害,我也很遗憾,如果还有什么我需要做的,随时给我打电话。”
“好的,谢谢。”交流了一会儿,清见琉璃和中野惠理对他印象都很好,齐声道谢,而七原武都当先走出门去了,又倒回来笑问道:“差点忘了,内井桑,如果让你用一种动物来形容松内桑,你觉得他会是什么动物?”
内井达夫愣了一下,失笑道:“大概会是山鲸吧,嗯……是的,松内桑对待工作很认真,很有冲劲,像山鲸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