傅西城呼吸一窒,眸色骤暗,气息因眼前露出的旖旎风光而乱了几分。
他愣神的几秒间,苏听晚已经把衬衫最后一颗纽扣解开,正要脱。
傅西城大步上前,扣住她的手腕,往前一拉,拢住,嗓音沙哑地沉声问:“你在做什么?”
苏听晚满眼冷意,看着傅西城,语气带着轻嘲,“你装什么?用这么龌龊下作的手段逼我来找你,不为了这个,难道只为了跟我干劈情操吗?”
傅西城明显一噎。
他明显不是。
他见不得她跟除了他之外的任何男人在一起。
这两年,他不知道她还活着。
现在,她活生生地出现在他面前,让他眼睁睁地看着她跟其他男人在一起,做尽她跟他做过的亲密事。
别说看着,只要想想,他就恨不得弄死碰她的人。
她只能是他的。
只要能让她乖乖回到他身边,用点手段又如何?
一旦回到他身边,不碰她,那是不可能的。
但,并不是此刻。
“先吃饭。”
傅西城低语。
“你觉得我看着你会有胃口?”
苏听晚唇角的笑更讥讽。
“我要,你有选择吗?”
傅西城垂眸,那双深不见底的眸子就这样注视着她。
是在提醒她。
如今,他为砧板,她为鱼肉。
她没有选择。
苏听晚用力咬住唇瓣。
从给傅西城发那条信息,她就知道自己没有选择。
傅西城动手帮她扣纽扣。
她想甩开他的手,却被他握住手,什么也没说,就用那双深不见底的眸子看她。
苏听晚松了手,站在原地,任傅西城帮她把衬衫纽扣一颗颗扣上,随后牵起她的手,往餐桌边走。
刚到餐桌边,苏听晚已经无法忍受,甩开他的手,挑了一个离主位最远的位置坐下。
刚落座,傅西城没坐自己的位置,而是在她身边坐下。
苏听晚抿唇,最终什么也没说,拿起筷子,直接吃。
这两天,因为妈妈手术这件事情,她基本没怎么吃东西。
人是饿的,可她却食不知味。
只是沉默麻木地把米饭往嘴里喂。
傅西城看了苏听晚一眼,自己并没有吃,而是拿起一边的一次性手套戴上,拿起桌上的虾,剥起来。
他第一次剥虾,动作不是很熟练。
剥好后,放进苏听晚的碗里。
苏听晚看到碗里突然多出来的虾,眉头蹙起,想都没想地用筷子夹起,丢进一边的垃圾桶里。
剥的第一只虾被扔进垃圾桶。
他的心意被践踏,傅西城面色微沉,拿在手中的待剥的虾被他捏变了形。
短暂几秒间,傅西城松了力道。
把捏碎的虾扔进垃圾桶。
伸手拿第三只。
第一只的经验,第三只剥得很快。
剥完。
这次没放进苏听晚碗里,而是送到她嘴边。
苏听晚抗拒地别过脸。
这样的亲密,曾经是她做梦都在想的。
如今,苏听晚内心除了排斥还是排斥。
傅西城却无视她的抗拒,从薄唇轻吐出两个字,“吃。”
苏听晚死死攥紧手中的筷子,力道大得似乎想要折断筷子。
傅西城没有退步。
苏听晚被迫张开嘴,把虾仁吃进嘴里。
几乎没有咀嚼,就直接咽了下去。
一整个虾仁,卡在了喉咙。
“咳!”
苏听晚剧烈咳嗽起来。
傅西城面色瞬变,满脸紧张,大手拍着她的后背。
苏听晚推开他,冲进洗手间。
咳出来了。
也吐了出来。
胃里本来就没有东西,苏听晚这一吐,几乎吐不出来什么东西。
越是如此,越是难受。
好一会才止住。
她站起身,就看到傅西城站在门口,一手拿着一个温热的毛巾,一手拿着一杯温水。
“簌簌口。”
苏听晚刚吐过,嘴里很难受。
面无表情地伸手接过,喝了一大口,漱口。
傅西城上前,用温热的毛巾帮她擦拭眼角因难受逼出来的生理盐水,低声问道:
“晚晚,一定要这样吗?就不能跟我好好相处吗?”
他只是想跟她回到以前。
把她曾经想要的,一点点都补给她。
苏听晚闻言,欢缓缓抬头,看着傅西城。
他的意思是,时间可以抹去一切,让她放下西西的死,别太执念。
真可笑。
苏听晚直接把漱口水喷在了傅西城的身上。
傅西城看着湿透的胸前衣服,沉了眉眼,却拿她没有办法。
他是想缓和他们之间的关系。
没想过恶化。
傅西城压下心底涌上的情绪,包容了苏听晚种种挑衅,放低嗓音。
“没胃口,我让人重新送了粥过来,一会就到,你先去餐厅等会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