成天渠取回了一盒子的金饰,本来是满心欢喜,想要向王妁求婚的,却半道上出了杜吴这茬儿。虽然已经花三千两银子,把杜吴赶出了长安城,可成天渠这心里头,总觉得膈应得很,求婚之事,也就往后推了推。
近期天气转暖,塘里的荷花都露出了尖尖小嫩角。到了晚上,还能听到窸窸窣窣的蛙鸣声,微风不燥,甚是惬意。
良辰美景如是好,成天渠却满腹心事,抱着装了金饰的盒子,坐在花园的荷塘边,雕花白色石围栏上,望着塘里的水,发呆想事情。
“天渠哥,天渠哥。”王妁推了推成天渠,“你怎么在这里发呆呢?有什么心事吗?”
“哦,没什么。”成天渠回过头,挤出一丝微笑来,又关心地问道:“今日,你怎么没和娘亲一起上街,捣腾些新鲜玩意儿,之类的?”
王妁揪起衣角,有些沮丧,低着头道:“哦,也不知道是不是我做错了什么,前天,义父一大早就找我,特别严肃地嘱咐我,让我这几日别出门。虽然他说的是外面最近有些乱,不安全,但是,我总觉得,应该不是这个原因……”
成天渠知道父亲的用意,是怕王妁身份暴露,便起将金饰的盒子放下,身轻巧地翻过白石围栏,站到王妁身边,安慰道:“妁儿,你别多心,爹没有骗你,这几日外面确实不太平,你就乖乖呆在府里,我一定不会让你受到任何伤害的。”
“天渠哥。”王妁看了看成天渠的左手,眼睛直直地看着成天渠。
“怎么了?”成天渠脸一红。
“天渠哥,你知道吗,你和成天祜最大的区别,就是你不会说谎。”王妁一脸认真。
“呃?”成天渠觉得自己刚刚,表现得挺好,挺自然的。
“你每次说谎,左手的拇指和食指,就会这样搓搓搓……”王妁说着,抬起手,对着成天渠演示了一遍。
“啊?没有吧!呵呵……”成天渠下意识地将手背到背后去,想到王妁还注意到了这种小细节,成天渠心里美滋滋的。
“天渠哥,我知道,不管你做什么,都是为了我好。但是,如果我给大家带来了什么麻烦,到时候不要护着我,不然,我会过意不去的。”王妁言辞恳切,目光中满是感恩,又挤出一丝微笑来,低下头,用脚尖轻叩地面,笑着道:“本来皇祖父、父王、母妃……大家去世的时候,我就应该随他们而去的。”
王妁说着,侧过身,仰起头,不让泪水掉下,努力让声音显得开朗:“还没有好好恋爱过,啊哟,一世英名的渭城郡主,竟然舍不得死呢,呵呵,晚节不保啦!”说罢,眼泪还是迅速滑落,王妁赶紧背着成天渠拭去泪痕,笑了笑。
王妁以前是何等高高在上的贵族,如今脱胎换骨,完全丢失了跋扈可爱的直性子,成天渠望着王妁忍泪自嘲的样子,心头的难受,顿时堵住胸口。
成天渠一改往日羞涩的样子,从侧面一把抱住王妁,声音沉着道:“妁儿,忘了以前的一切,嫁给我,一切重新来过,我可以给你幸福,我可以让你快乐,你!。”
王妁一时晃了神,顿时觉得心跳加速,脸颊发热,回过神来又觉得好生羞赧,磕磕巴巴道:“天渠哥……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……”王妁说着,想挣开成天渠的熊抱。
成天渠却不肯松手,抱紧了王妁,道:“妁儿,我是认真的,我要娶你!我要娶你!嫁给我吧!”
王妁脑中一片空白,也不再挣扎,任成天渠抱着,只是压低了声音道:“太突然了,我……我都没有想过这种事情。”
“没关系,从现在开始想也可以。”成天渠松开王妁,扶着王妁的肩膀,看着王妁的眼睛,认真地说道:“妁儿,你想多久,我就等多久。但是,你只准嫁给我。”
成天渠说罢,转身将白色石围栏上的金饰盒子抱起,递到王妁面前,有些害羞地笑着道:“来,这个是给你的。”
“这是什么?”王妁问道。
“你不要有负担,收下就行了。等哪天,你戴上这些,一定是世间最美的新娘子。”成天渠自信满满。
成天渠取回了一盒子的金饰,本来是满心欢喜,想要向王妁求婚的,却半道上出了杜吴这茬儿。虽然已经花三千两银子,把杜吴赶出了长安城,可成天渠这心里头,总觉得膈应得很,求婚之事,也就往后推了推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