对曹龙象,所有人都是恭恭敬敬的,根本不会因为年龄而小瞧他,看看空了大半的二进和三进,就知道根本惹不起。
可以说他是一战成名,虽然这个事情跟他没有多大关系,但是相关的的人不是判了,就是残了,只有他毫发无损,还受了厂里的嘉奖,见义勇为。
可怕的年轻人。
次日傍晚,曹龙象骑着车子,去了娄家。
这次是娄夫人亲自来开门,穿着很朴素,见到曹龙象很是客气。
直接把他带到了娄半城的书房。
“大象,你过来了,咱们是第二次见面吧,来过来坐,喝茶。”
“娄叔,您叫小侄过来,不知道有何吩咐?”
“吩咐?可说不上吩咐,我那个没出生的外孙姓曹,你不打算,给我改改称呼啊。”
“娄叔,您言重了,我跟娥姐商量过,那个孩子是姓娄,还是姓许,他们定,唯独不会姓曹,就是将来有机会见了面,我也只是孩子的舅舅。
这件事已经是这样了,还请娄叔慎言,免得以后坏了茂哥,和娥姐的名声。”
“哈哈,我娄半城纵横商场半生,还是第一次遇到,你这样的年轻人,做事八面玲珑,好处占尽,还尽受别人感谢,好了,叫你过来,也不是兴师问罪的。
不管怎么说,娄家算是有后了,我也是要感谢你的,同时也希望,你以后真的就是孩子的舅舅了,希望你能明白。
不过我会补偿你的,你想要什么,你尽管开口,虽说我现在是树倒猢狲散,但还是有那三斤钉的。”
曹龙象看着娄半城,说道:“娄叔,茂哥和娥姐待我恩重如山,没他们就没有我曹龙象的今天,您也不必再提什么感谢的事情,这件事就这样过去吧,以后都不要再提起了。”
“你当真不要?”
“娄叔,好意心领了,倒是有一桩事,我受娥姐所托,想问问您,为什么明知道现在情况危急,还不离开呢?
走之前,她希望我来劝劝您?”
娄半城点了一烟,站起身。
“大象,你也不是外人了,我是老北京人,见过洋人,也见过倭寇,也经历过最后的战争,说真的除了做生意,我从来没有离开过京城。
也从来没有过这样的计划,从开始到现在我捐的钱,没有几千万,也有上千万了,但是我从来没见过一个组织,能这么的有生命力,这么顽强,从岩石堆里长成了参天大树。
所有的困难都是暂时的,我这么大岁数,出去了,恐怕就回不来了,好坏我都要拼一把,能不走就不走,真到了那一天再说吧。”
曹龙象看着娄半城,有点敬佩,话都到了这个高度了,没办法劝,这是一个有志之士的呼声,怎么劝。
受人之托,忠人之事吧。
“娄叔,你说的一点没错,我也相信这是暂时的,早晚都会过去,是,您是个有理想、有抱负的企业家,但是您想过没有。
您还是一个丈夫,一个父亲,一个外公,还有您手下百千计的工人,都等着您呢?您太自私了,为了一己私欲,弃他们于不顾。
连自己身边的人都不好好爱护的人,还能爱谁?
娄叔,我说话没个轻重,您自己考虑考虑,我还有事,先告退了。”
趁着娄半城愣神的功夫,他走出书房,正好碰到娄夫人。
“大象,谢谢你,一是你给了晓娥未来的依靠,另外是你能这么说我家先生,谢谢。”
“娄姨,您客气了,第一个事千万不要再提起了,第二个事情,将来娄叔不怪我就好,更当不起您的感谢,我先告辞了。”
说完,转身就走。
骂完就走,就是爽啊。
去了北新桥一条的小院,今天她们二人都不在,这个小院附近住的人,大多都是机械厂的职工。
突然听到门口有个声音在骂。
“哭哭哭,就知道哭,不就是你妹妹生娃了吗?哪个女子不生娃啊,又不是我的娃,还需要我去看啊,要着急,也是他齐志强着急。
你急个什么,哭哭啼啼,没完没了是吧?我不就是打个牌吗?”
“打牌,你就知道打牌,你连我给淑芳准备的礼钱都输了,怎么还不让说了?你还有道理是吗?”
“你那是说吗?你那是去掀摊子了呢,人活一张脸,你说说,以后我怎么在朋友面前抬头,我乔祖望就没有这么丢脸过,别人都说我怕老婆。
我跟你说,不行你就别跟着我过了,去跟你妹妹过去,对了,记得把一成也带走,省的天天在我眼前晃悠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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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乔祖望,你是不是人啊,我给你生儿育女,你就这么对我的,我要找人评评理,我要去派出所告你。”
一听这,男人的声音就软了下来。
“哎呀,淑英,你这话说的,咱们是夫妻俩,不知道还以为咱是仇人呢,我错了,行了吗?好吧,我改了,以后坚决不打牌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