皎洁的月光,照亮着街道。趁着月色,赏一赏微弱的星光。繁华满城,小摊的吆喝,穿梭的过客,那喧嚣声,都与我无关。
似乎,有人真的消失在了人间。眼前,没有那些不幸运的事儿,我不曾求而不得,怎么心里还是会有酸涩。
或许,林杳没有心动于守财村里的曹大夫。只是在那段阴暗的时光里,想要逃离不堪的生活,面对唯一的救命恩人,只有利用之心和感激之情。
雨夜狂奔,是少年的放肆。火烧木屋,是少年的绝望。一声不吭的离开曹家,是少年的懦弱。自由,对于我而言,太奢侈。
有一人慌忙拦路,池释惊叹。“范大娘,有什么事好好说呢。”
范怡哭哭啼啼地闹腾:“主子,求求您,救救我女儿吧,小主子已经平安无事了,可她却一病不起啊!”
路口的人指指点点,一下子就聚集了。四人,处于旋涡中心。
风暴将起,我无心处理着,还是打起了精神应付。她深夜出门来找谁不好,偏偏是寻我。“大夫在,怎么不让来瞧瞧呢。莫不是忘了不成,病就要医呢。”
“呵呵哈哈哈!”下一刻,冰凉的刀刃,划过娇嫩的脸颊,血肉撕开。这一切,来的猝不及防。范怡的刀柄,是对准了我的皮囊。
董荃擒拿着她,范怡嘴里吐血,很快就一命呜呼了。
逢场作戏,得来一报还一报。偏偏是在人潮之中,毁去最得意的脸面。万人称赞,也会万人诋毁。
池释很焦急地关怀,仓惶地牵着我的手。“快回去驿站,大夫会治好的,没事哈,别怕!”我只能沉默,是词穷。
我挣脱束缚,捂着血淋淋的伤痕,独自飞奔。现在脸上被划花了,暗地里的人,满意了吗。
不到几步,衣袍被人扯住。只能停住脚步,我用那只沾满鲜血的手,来打一巴掌。重力扇过董荃的脸颊,质问道:“想死吗?”
董荃不恼怒,说了句:“得罪了!”
我的肩上受击,一下就倒地。
醒来,是在驿站的床榻里。我呆愣地看着窗前那棵梓树,一人哽咽。那寒冬,怎如此漫长。又期许来年春天,会繁花盛开。
回首离开燕京的日子,置身在火盆里的煎熬,不过是皮肉之苦,真正打击的,是精神上的折磨。
池释和董荃来敲门几次,房中的人视若无睹。我将自个囚禁在房间里,残忍地拒绝了所有人的温暖。我不要两人的愧疚与怜悯,池释和董荃只是失职,他们又没错。错的是,持刀的范怡。
池释前来,端着早膳。香气袭来,我低头说着:“你快走吧,趁我还没哭出来。”赶紧赶人,才不要如此热泪盈眶呢。
他默默不语,轻手轻脚地关上了木门。
我也想过,死亡不过是血渍一滩就成白骨。却不情愿向命运屈服,坦荡地活下去,就能看到来年的鲜花。
我慢慢地摸爬到木桌旁,抓起毛笔,写下:从不嫌多丑陋,无畏凡俗众口。
多悲伤,还是要顺其自然地活着。总该释怀,忘却不美好。
吃完红豆粥,就安然入眠。
来此处,却一无所获。倒是吃了个小亏,真是郁闷。于是三人就原路回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