宿命的遥远岁月里,冥冥之中她们的命运被束缚在了深深宫廷。悲欢离合在誓言里变迁,一瞬凡尘远,繁华世间万万千千梦。
深夜,孤灯和白发美人作伴,萤火虫满天飞舞。红墙边的红梅还在阵阵绽开,片片沾染了沃土,花开花谢又一冬。
金嵌宝石镂空茉莉花纹八角盒里装着许太嫔的猫粮,她出来寻她的猫,名儿取自清幽淡雅的茉莉花,猫毛很雪白就像洁白的茉莉。
她悄悄地行走,小声的呼唤着猫猫,以免惊扰了旁人休眠。“茉莉。”
“茉莉。”许暖再也没有见过柳树上的红绳了,渐渐放下不舍和愤恨。却难以忘怀大街上那家包子铺,三文钱的一个肉包。
她吃了很多个香菇滑鸡肉包,还是觉得味道不对,宫里的御厨是天下最好的师傅,自然是胜过宫外的千百倍。许暖骗不了自己的真心,不是味道不对,而她是想去看看那棵柳树。
纯洁的茉莉花是属于许宅里的温暖,一朵花不值得许暖念念不忘,只是曾经得到过爱,太不舍得失去和许宅里一模一样的茉莉花。
许暖把茉莉当成了"红绳"、"父亲"、"母亲"、"孩子"、"肉包",白猫是她在宫廷里唯一的寄托。
涂沅舸提笔落墨,宣纸上的是朱颜女子游船图。她远眺天边,苍云白驹过隙。
家里的族长问她:“舸姐儿,可愿入宫。”
族长是伯父涂沉冠,不是她的父亲涂沉旦。就算父亲是族长,那她的婚事还是一样的要经过家族里的族人深思熟虑。
“愿意。” 涂氏女愿意以一身换一时安平,舸姐儿姓涂,涂沅舸愿意。
那年冬天,是她最疯狂的一个季节,与哥哥去逛花楼、喝烈酒。还有嫂嫂一同去看雪山、赏大漠。闲时纵歌起舞,快活饮酒赋诗。
涂沅舸曾在船上回眸那片陆地,毅然辞乡赴一场约。
“喵喵~”白猫跳入涂沅舸怀中,小脚印踩过,弄洒了刚刚画上却未等寒风吹干的墨画。
烛光深深,她看着画上寥寥数笔,随墨水的流动而弥散。纸上还寄几缕思乡情,掌心收拢,涂沅舸把废纸毁掉。
许暖瞅见了茉莉,却为难了起来。猫儿正在夺子的那个女人手里,她瞧见了桌上的乱痕,料定是它扰了旁人的清静。
许暖见她落寞伤感,不敢多说什么。就向涂沅舸表达歉意,至于道歉接不接受,就再说。“太妃姐姐。小猫顽劣,实在是妹妹管教不周。”
涂沅舸摸了摸猫猫,轻笑张牙。“太嫔,当不起你一声姐姐。这里就你我两人,没必要姐姐妹妹腻腻歪歪,可油腻了。”
她缓缓蹲下,把猫松开。“猫还你。”任许暖的猫四处窜。 涂沅舸想立刻离开这里,就快步走回屋子里。
许暖沉默,毕竟是非对错不重要了。她也听说了前朝的事儿,蛮担忧孩子的近况,于是抱起茉莉,追上涂沅舸的脚步。
在她的耳旁密语,想试图得到一点点的消息。“太妃娘娘,削爵贬庶一案可否挽留的余地?”
涂沅舸犹豫一下,反思许暖的异常之举。还是提防着她,开玩笑地说:“太嫔以为呢?是有还是没有呢。”
涂沅舸见许暖就来气,一点也不想和她说话。许暖深知涂沅舸的脾气,就不再自讨无趣了。
先帝的妃嫔都居住在安禾宫,不管是受宠的还是不受宠的,除了有家族势力的女子,谁又能真的享受快乐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