宋苇猛地将桌上的所有东西一股脑儿推到地上,恶狠狠地看着张氏,“弟弟?有了弟弟,爹爹难道不会想着扶持弟弟就把我和姐姐送给有用的人么?王凝也没有兄弟,她怎么就可以嫁个舒心的人家?那是因为人家有个好!娘!”
张氏从来没有见过暴怒的宋苇,她一向是乖巧听话的,自从宋葭走后,她就变了个人似的。
张氏惊恐地退后了两步,“你这是怨我?我有什么办法,再说了,魏家也是富贵人家,我们现在这境地......”
宋苇盯着母亲的眼睛,企图看出一丝愧疚,很可惜,没有。
宋苇冷冷说道:“别说了,我嫁就是了。你把姐姐的妆奁盒给我拿来,我要带着姐姐的东西出嫁。”
张氏愣在了原地,她还以为宋苇要宋葭的全部财产呢,没想到她只要了宋葭的妆奁盒。她讪讪地说道:“盒里原来的首饰被我拿去当了,家里开支大,又没有进项.......”
宋苇摇头,“我只要盒子。那是我亲手给姐姐挑的妆奁盒,我要留个念想。”
“哎,我这就叫人拿来。对了,我给你准备四季衣裳还有被褥,你去看看.......”
“不用了,你看着办就行。”宋苇冷漠地转过身去,“把妆奁盒拿来。”
张氏赶紧让婆子把盒子取来交给了宋苇,“你姐姐都走了几个月了,你也该往前看。”
宋苇摸着妆奁盒,泪如雨下,大声呼喊着,“姐姐,你死得好惨!”
张氏抹了抹眼泪,默默走了出去。
哭得喉咙嘶哑,周遭的人都走了,宋苇才偷偷拉开妆奁盒的抽屉。
这个妆奁盒是她在西市的胡人铺子里定做的,看着是南方的手艺,可里头是西域的机关。
抽屉的后垫板里,做了一个小小的隔层,把所有的抽屉拆掉,拨开顶端的小扣,后板也能整个打开,里头就是隔层。
宋苇打开隔层,屏住了呼吸。
是宋葭的小印和沈家钱庄的凭单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