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怎么地?傅家还要老申赔银子?这还有没有王法了?不就糊了一块么,肯定是什么人靠着了,重刷......”说着说着冯大牛突然止住了话头,抬头看着王捕头似笑非笑的脸,心里顿时明白了王捕头今日来的目的。
“怎么不说了?”王捕头拿起一个热气腾腾地馒头咬了一口,皮薄馅大,肉汁四溅,肉香掺着葱香,果然好味道。
冯大牛手脚冰冷,勉强扯出一个笑来:“不知道王捕头为何来我这里问。这重刷一遍的事情,你得问老申和傅家。我这个外人哪能说道什么。”
“冯大牛,你知不知道,按着大启律,做伪证,有杖刑,罚铜,更严重的判流放。你先掂量掂量自己家业和身板。”
王捕头又道:“曲学文衣裳上已经发现了一块漆印。傅家刷门的漆还比较特别,整个涿州大概也找不出第二家。我们现在已经可以肯定,初五夜里弄糊傅家门上朱漆的人是曲学文。所以,你是在这里要把事情讲清楚呢?还是和我去涿州县衙的牢里说?”
冯大牛知道没了退路,战战兢兢拉着王捕头的衣袖,“王捕头,我一时糊涂,您就饶了我这次。我,我现在就说。”
“酉时多的时候,我正在收拾铺子,准备关门的时候,就看见一个年轻人跑了过来。他一屁股坐在了对面傅家的门槛上,背靠着大门。”
“然后呢?他去哪里了?”
“他哪也没去。那时候刚好傅家的大门开了,出来的是傅家二公子,他似乎认识那个年轻人。他表情就是很吃惊,两人在门口说了一会话,然后那个年轻人就和他一道进了傅家。”
“你确定是傅家二公子?”
“确定。昨天中午的时候,傅家二公子还来铺子里,给了我一袋子钱,让我不要把前夜的事情说出去。我一开始不知道发生了什么,直到下午的时候你来问我,我才明白过来,那个夜里坐在他家门口的年轻人死了。”
冯大牛从怀里拿出了一枚锦囊,“里头的银子我一点没动。王捕头,这事儿你的帮帮我。我就只有这个小铺子,又在他们傅家对面,我怎么能得罪傅家呢。我知道的都说了,你看?”
王捕头吃了剩下的一个馒头,拍了拍手道:“傅家大还是律法大?这案子县太爷盯着呢,前头你做伪证的事情我就给你瞒过,后面上了堂怎么说知道了吧?”
“知道,知道。”冯大牛忙不迭点头道,“快给王捕头包两只馒头带着。羊肉馅儿的,就做了三屉,鲜得很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