周总这时反应极其迅速,一把拉住老婆,边拼命点头边大声喊着,“真的!是真的!儿子,以后我们再也不逼你了!”
周明辉充满防备的站姿变得松懈,这时天台上的女警瞄准时机飞身扑过去,死死抓住他胳膊,把他从栏杆外拖了回来。
这事过后,周总把我当成了大恩人,拉着儿子要和我认干亲,还要送我棉纱厂百分之二的股份。
周总是做纺织生意的,手下有两个丝绸厂,一个棉纱厂,我们是在越商聚会上认识的。
二零零九年在松江,我和红姐差点死在郑老板手里,那一次多亏小虎留了后手,我们才死里逃生。
离开松江后我们隐姓埋名躲了很久,差不多一年后才重新开始活动。经历了郑老板这一遭,小虎死都不愿意出国读书,只说这个家还需要他,于是考了之江大学的研究生,我和红姐就跟着一起来了广陵。
来广陵后,我凭借着阅历和口才打入了本地商圈,原本想重操旧业,没想到却经常有人来找我咨询讨主意,我渐渐发现帮人牵线也是门生意,于是就顺势成了一名职业掮客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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周家的认亲宴没有定在外面的酒楼,而是在自家请客。我知道,在家里请客吃饭,才是真正亲热的表示。
上门后,我发现他们家别墅的地理位置特别好,从露台往山下望下去,能看到国家美术学院校区的灰墙黑瓦。
酒桌上,周总带着周明辉向我敬酒,我看着一脸木讷的周明辉,借着话头劝周总夫妻,“周总,你们夫妻俩挣这么多钱,不就是为了给孩子更好的生活吗?那孩子只要健康快乐,不就是当父母的心愿吗?”
周总连连点头,周太太却一脸苦笑,趁着周明辉去卫生间的时候,她对着我小声诉苦,“阿志,话虽然是这么说,可我们夫妻在广陵怎么说也是有头有脸的人,他总不能比别人差太远吧!”
“我现在也不逼他了。”周太太举起高脚杯,闷头将红酒一饮而尽,“这个事儿出了之后,亲戚朋友都说是我们逼太急了,可就算我们不逼,他在学校里就过得高兴吗?学校要看升学率,老师也要看班级排名,人人心里都有一把尺子,你自己本事不过硬,到哪儿能被人看得起啊!”
我心里暗暗摇头,周太太虽然嘴上说不逼,可是心里的执念根本没放下来,还是想要儿子成绩好。我算是明白周明辉脸上的这股子死气沉沉是从哪儿来的了。
虽然心底对周太太的教育理念不赞同,但我也知道,成年人的观点要想改变,是非常难的。
“你说得也没错,可怜天下父母心。”我附和着周太太说了几句,话头却随之一变,“但是嘛,这青春期的孩子,沟通是最重要的。明明父母是为他们好,可是很多时候就是因为沟通没到位,好事最后也变成坏事了。”
“那该怎么办?”周太太马上紧张起来,看来经过跳楼事件后,她嘴上强硬,心里还是后怕的。
我笑着指向红姐,借机帮她拉生意,“我太太是学情感社会学的,您要是信得过,可以让她给你们做几次修补亲子关系的咨询。先把孩子情绪安抚好,再来管学习的事。”
我当职业掮客的时候,红姐当然也没闲着,她本来就熟谙男女关系的套路,跟着小虎去之江大学旁听了心理学课程之后,她弄了张假毕业证,专门做起富太太人群的情感咨询。
周太太一听,立马拉着红姐胳膊交换电话号码,两人叽叽咕咕聊起女人的话题来。
就在我以为这件事情已经翻篇的时候,周太太却找上门来。
我们住在黄龙雅苑,这里离之江大学玉泉校区近,小虎课业没那么忙的时候,抬抬脚就能回家吃晚饭。
房子是精装修,住着挺舒服的,但也有缺点,房子只有一百二十平,周太太和保姆拿着大包小包进来之后,客厅一下就变得拥挤不堪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