白梧桐翘起纤纤玉手,帮忙研墨。
她微微垂头,烛光之下,侧脸极为柔美。
这一刻,正应了那句红袖添香。
见张承宴放下手中的奏折,似乎有休息之意,白梧桐才十分懂事的再次开口,“皇上,镇国公留在这里,镇国公府的那些人会不会怀疑?若是他暗中有什么布置,恐会威胁皇上安危。”
张承宴冷嗤,“就算他们怀疑也没用,朕已经派人在镇国公府做下布置。钦天监送来表书,再过两日会有一场西北风,往年遇到这种风向,走水的次数会增多。”
白梧桐了然,这是要斩草除根了。
这样她也就放心了,那镇国公在京城屹立多年,人脉关系错综复杂,麾下更是有很多将领忠心耿耿。
这样的人堪称百足之虫,若是不能一下子按死,说不定会有东山再起的可能。
“臣妾之前多看了几眼镇国公的长子,瞧着是个有城府的人。若是他感到危机,选择逃离,可就麻烦了。皇上,臣妾被那镇国公的杀手吓得连闭眼都不敢,更别提睡觉了,若是真让镇国公的人跑了,哪怕只是跑了一个,臣妾也会担惊受怕。”
她边说边靠在张承宴的怀中,语气娇嗔。
这样的语调,不会让皇上多想,只会觉得是她心中真的害怕,才会多说几句。
伴君如伴虎,白梧桐一直都尽全力做好一个妃子。
张承宴顺势将她搂在怀中,“那你想怎么办?”
“臣妾不敢想,只是害怕时下意识就想依靠皇上。”
张承宴对这话极为满意,“你说的也的确在理,这样吧,朕明日让人给镇国公府送些赏赐,这样会打消他们的一部分疑虑。”
白梧桐也是这样想的。
自己的目的达成,她也就找理由走了。
第二日。
还不到午时。
王德才亲自带着圣旨,赶到镇国公府。
镇国公的长子和妻子协同家眷,一起在外跪拜听旨。
“奉天承运,皇帝诏曰:
镇国公于狩猎之际意外受伤,朕心忧甚,如芒在背,痛彻肺腑。镇国公为朝廷肱股,忠勇可嘉,屡立殊勋,此次意外实乃我朝之殇。朕已责令太医院倾尽全力,悉心救治,务必使镇国公早日康复。太医院众医官皆为杏林翘楚,定能妙手回春,不负朕望。
今特赐镇国公府黄金千两、上等药材若干,以助后期镇国公调养。另赐绫罗绸缎百匹,供府中所用。望镇国公府上下,勿要忧心。
此刻镇国公尚在昏迷,不宜惊扰,待两日后,朕允镇国公府亲眷入宫探望,以解思念之情。朕与镇国公情同手足,祈上苍庇佑,令其速速苏醒,恢复康健。镇国公府诸人,当谨遵朕意,静候佳音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