若无少林武当两派相助,我没有半分把握,能够生离嵩山!”
任盈盈嫣然一笑,当即坐在卓凌风一旁,睁着一双明眸大眼,幽幽道:“那我若被嵩山派捉去了,你会不会投鼠忌器?”
卓凌风淡淡道:“不会!”
任盈盈蛾眉倒竖,杏眼圆睁,怒道:“你这人好不识趣,本姑娘好心好意待你,没想到你竟如此无情!”
素手一翻,手持一柄精光湛然的短剑,刺向自己的胸口。
卓凌风饶是知道她可能是在吓唬自己,但也不敢真的坐视不理,右手连忙疾伸,扣住她的皓腕。
任盈盈左掌拍向他的胸口,右手用力回夺,看起来死志甚坚,卓凌风左手又握住她的左腕,急忙说道:“我就不会让人将你擒走,否则我又何需改装!
还不是想告诉世人,敢对魔教圣姑下手的,无论是谁,都得死!”
卓凌风适才施展神功连毙三名一流好手,又因为下雨一路上真气一直在急行运转。
此刻任盈盈被他一握住双手,只感全身火热,绵软无力,心头如小鹿般嘭嘭不止,嗅着他身上浓烈的男子气息,已是意乱情迷,腻声道:“我就知道你也喜欢我,肯定不会看我受到伤害的。”
一时间羞不可抑,桃腮飞红。
卓凌风适才只怕她真的自戕,心无杂念,此刻方感到任盈盈柔软如绵的躯体靠在身上,看到她雪白如霜的颈项,柔情顿生,腹中一股火热涌将上来,他马上察觉,暗骂道:“怎么还是这样不争气,说好了的!”
急忙将任盈盈身子扶正,正色说道:“你被嵩山派捉拿,原因皆因我而起。
你若和我没有关系,嵩山派也不会费劲捉你,所以我护你只关江湖道义,这无关男女情爱。
因为哪怕这个人不是任姑娘你,是个陌生人,我也会救她!”
任盈盈脸上一寒,道:“我让你叫我盈盈。”
那时节姑娘的名字,是不能随便对人家讲的,未嫁时称“待字闺中”,只有议定嫁娶时,才会将名字连同八字庚帖送到夫家。
纵然江湖儿女,没那么大的讲究,但也不会随口叫姑娘家闺名。
比如岳灵珊,有叫灵珊侄女,岳姑娘,岳小姐,小师妹,珊儿。
但“灵珊”两个字若是敢随意称呼,你就等着华山派对你亮剑吧!
而任盈盈几次三番让自己叫她“盈盈”,什么意思,卓凌风更是心知肚明,不由叹了一声。
任盈盈俏脸铁青,指着神像,一字一字道:“你敢当着神像说一句,你对我没有一丝心动吗?”
卓凌风向任盈盈望了一眼,道:“你骂我不识好歹,我又何尝不知的确如此。
况且也无需我对神佛表明心迹。
你任大小姐国色天香,聪慧有加,世上能与你各方面相比肩的女子凤毛麟角,我虽出身道家,但只一介武夫,并非玄门高道,对你动心,实乃人之常情,这也没有什么可避讳的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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任盈盈听他此时方吐露真情,一时间双颊火红,想到自己这段时间所受之煎熬,恨不得立马扑入他怀,痛痛快快大哭一场,但见他神色很是感慨,还是强行忍住了。
卓凌风缓缓道:“但你可知我为何顾忌重重?”
任盈盈道:“还不是你要做开天辟地的大事,我的身份很容易让人误会你的用心,尤其少林武当若以为,你是受到我这魔女迷惑,在变相的铲除武林正道,那你什么也做不了。
所以你才畏首畏尾,不像个男人!”
她口中虽凶巴巴的,一双妙目秋波流转,笑意盎然。
卓凌风笑了笑,道:“人活一世都是为了希望而不停追求。
方证冲虚身为少林武当掌门,不提个人心性,就说他们名声已经很大了,除了做一件开天辟地的大事,让他们能够青史留名,超越历代掌门,再无所求。
所以他们的目标和我是一致的。
与你这事我也能说服他们,况且事既做下,也没什么大不了的,我卓凌风还担的起事儿。”
卓凌风沉默一下,又道:“纵然方证冲虚他们不理解,让我在正道难以立足,可我既然有了你,加入日月神教又何妨!
对我而言,又有何俱?”
任盈盈听了这话,欣喜若狂,拍手道:“着啊,我日月神教的实力,岂是少林武当这些所谓名门正派所能比拟!”
卓凌风眼光悠悠,痴痴盯着窗外,淡淡道:“任姑娘,我之所以会想要化解武林正魔之争,不是我自己内心自命不凡,非得去做这事!”
任盈盈见他脸色时青时白,眼中还有几分苍凉,只听卓凌风道:“你觉得我好似是有未卜先知之能,很是神秘,原因只有一个,我根本就不是这个世界的人。”
“什么?”
任盈盈一惊,俏脸立时白了起来。
庙外的雨,依然不知疲倦的下着,风紧一阵,雨也跟着紧一阵。
屋檐下,雨水如飞瀑一般,直落下来。
卓凌风惨然一笑道:“也正因如此,我很有可能,哪天就突然消失了,我又怎敢与你相好,若是哪天一觉醒来,我突然就不见了,你怎么办?
纵然你心志坚强,可我也得愧疚一生啊!”
任盈盈清丽的脸庞显得尤为激动,急道:“这是何意,我不懂!”
卓凌风也觉得自己说的这样,以她的见识,的确很难懂。
遂将自己所知的《笑傲江湖》原剧情,开始从头到尾的给任盈盈讲了起来。
从林家灭门到嵩山灭刘正风全家,一直说到令狐冲学了独孤九剑被人误会学了辟邪剑谱,华山派也是这样想的,后来在洛阳王家,又在他身上搜到了刘正风跟曲洋的《笑傲江湖》曲谱,以为是辟邪剑谱。
怎料任盈盈竟然听到入神处,一手托着下巴,也顾不得庙中脏乱,趴在高台上很是津津有味,直催:“后来呢?”
卓凌风道:“后来他们将令狐冲带到你跟前,你与绿竹翁来了一出琴萧合奏,才为令狐冲洗脱了嫌疑!”
“好!”
任盈盈听自己给王家、华山派那些利欲熏心之人上了一课,虽未亲见,却也异常欢喜。
当下喊了出来,但话一出口,登觉不好,自己这样称赞,岂不是让卓凌风心生不满。但见他果然面色尴尬,忙道:“风哥,后来怎样?”
卓凌风听她叫自己风哥,心中一荡,轻声道:“后来或许你为令狐冲面对生死之间的豁达豪迈,给打动,也或许是因他自己命苦,你心生不忍,在教琴过程中,就对他心生情愫。”
任盈盈心中却道:“这是那个任盈盈,却不是我!”
又不由想到:“风哥其实对那个任盈盈与令狐冲之间的事,也耿耿于怀!”
但她想到这一节,却更高兴了,因为她觉得卓凌风吃醋,才说明对自己动了真情。
卓凌风一直说到天色漆黑如墨,小庙外的风停了,雨住了,那段荡气回肠的笑傲江湖才算被讲完了。
卓凌风蓦地转头对任盈盈道:“你现在懂我说的意思了吗?”
任盈盈微微点头道:“知道了啊!
这就好比我在话本子里看了一段故事,然后我自己加入进去了呀。”
卓凌风一怔,道:“就这?”
任盈盈嫣然一笑道:“那还该如何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