五人虽不敢出手攻击,但每人舞动兵刃,缓缓近前,组成五堵铜墙铁壁,向中间逐步挤拢,五股守势合成一股强大的攻势,当真猛不可当。
卓凌风暗暗吸了一口凉气,想道:“看来只能行险了!”
他深知五人内力均极深厚,这般舞动兵刃,一时三刻之间气力并不消减。
自己要祛除寒毒,一心二用之下,若是照应不到,露出破绽,反而大大不利。
卓凌风眼见五人剑光霍霍,剑气如虹,合成一个光环笼了过来,叫声:“来得好!”
蓦地双手齐出,探入剑网,晃眼之间,就向左、费、乐三人弹了三指,“铛铛铛”三声几连一声,正是“弹指神通”,三人手臂一热,费、乐两人不由退后三步,就连左冷禅也不由自已地退了一步。
而钟镇就见卓凌风也不由退了一步,右肩露出一丝破绽,他乘虚即入,剑尖闪处,刺到了卓凌风右边的肩井穴。
几人都是一流高手,又配合无间,他剑招方出,汤英鹗长剑也自然跟着刺出,“哧”的一声,剑尖触到了卓凌风左边的肩井穴。
这“肩井穴”是足少阳胆经的主要穴位,与琵琶骨相连,一旦被他们空手点中,都重则残废,轻亦瘫痪,更何况是以长剑刺入。
二人大喜心想擒住了卓凌风,这一切损失也算值得。
但又怎知卓凌风的破绽是故意留出来的,在二人长剑刺来时,暗运西毒欧阳锋独家绝学,全身经脉霎时之间尽皆逆转,所有穴道即行变位。
不过他此时并非头下脚上的倒立,而于这功夫也修为甚浅,经脉只能逆转片刻,一呼一吸之后便即回顺,必须再运内功,方得二次逆转。
但就只这么短短一刻,已足令两人剑气全无效用。
而且呼吸间,他以全真内功运转内息,两人剑尖触及他的肩头,忽觉软绵绵的,竟刺不破他的衣裳,而且他两边肩头蓦地下沉,长剑竟被一股力量黏着往下牵引。
两人尚未知道其理,卓凌风双掌一拍,“喀嚓”,二人长剑齐中断裂,
这一变化委实令两人始料不及,他们压根没想到,被自己长剑刺中“肩井穴”,对手还能施展出此等凌厉功夫,一呆之际,卓凌风双手抄着断刃,如风般竖劈下去。
钟镇只觉一股锐利劲气已迎面而来,尚来不及恐慌,气劲过处,他整个人从头到肚子出现一条血线,紧接着鲜血迸出,喷了卓凌风一脸,身子重重倒地。
而汤英鹗终究智商有些高,在长剑一刺感到柔力时,就有了弃剑逃离之心,而今虽已不及,但身子却往一旁下意识一让,“噗”的一声,一刃正中汤英鹗左肩,他的左臂离体飞出,一股鲜血直洒终南。
汤英鹗不由痛叫出声,倒纵退开。
与此同时,卓凌风身后感到一股阴寒气劲直冲后心而来。
这股凌厉劲气再熟悉不过了,他甚至感觉到气劲切开衣服,那布料纤维一根接一根断裂的那种质感,周遭一切仿佛都已凝滞。
对,因为这是死亡的气息!
卓凌风眼看已然无幸,身子尽量向左一让,厉喝一声,右掌向后猛挥而出。
他虽已真力大损,然拚命之下,出掌也是其疾如风。
左冷禅毕竟内力胜过几位师弟,卓凌风以“弹指神通”虽将他震退,可他退的距离短,回力也比两位师弟快。
这一击迅若电闪,发若雷鸣,必然要将卓凌风钉在地上。
怎料他在此时仍有余力。
四周火光忽又一暗,“哧砰”的一声,左冷禅肋下中了一掌,仿佛断线风筝飞出两丈有余,重重摔在地上。
火光一亮,卓凌风身子晃了几晃,肩头插着一柄寒气森森的长剑,身前露出明晃晃一截剑尖,上面还裹着一团白雾。
眼前的这一幕,着实让乐厚与费彬惊呆了,他们只退了一下,未及提气再上的刹那间,三位同门就一死两伤。
卓凌风反手拔出长剑,血如泉涌,殷透半边衣衫,他连点肩膀几处穴道止血,目视左冷禅,苦笑道:“左冷禅啊左冷禅,你是真厉害,厉害!”
说着身子一晃,用剑杵地,方才屹立不倒,但他虽止了血,那鲜血还是不住地流下,混着雨水聚成了一摊,而且很快就凝结成冰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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左冷禅的寒气只是接触就如此厉害,而今插进了卓凌风的皮肉,寒毒自是随着血液走,与毒药随血液而走一个道理。
卓凌风此时所受之伤,远远不是流点血这么简单。
这时费彬与乐厚回头一看,左冷禅挣扎不起,齐声大叫:“师哥!”扑过去将他扶起,就见左冷禅面如金纸,显然受伤不轻。
左冷禅盘膝坐地,暗自运气,颤声道:“他已是强弩之末,快去将他治住。”
卓凌风嘿嘿冷笑,剑拿左手。
费彬与乐厚眼见同门师兄弟三死一残一伤,早已怒火冲天,慢说卓凌风身受重伤,就是没伤,也得拼命不可。
费彬一声大喝,扑上前去:“师兄,交给我们了!”
左冷禅说道:“小心!”
费彬一声大喝:“无妨!”
话音落,寒光到。
卓凌风左手挥剑,将乐厚长剑封出外门,费彬纵剑直刺他的腰肋。
卓凌风右手根本抬不起来,又浑身颤抖,身法也迟滞不灵,在剑将及身时,身形忽偏,长剑自他腋下穿过。
卓凌风手臂下垂,将长剑牢牢夹住,费彬一抽不动,一声怪笑,立即一掌向他胸口拍出。
不料卓凌风双眉陡然竖起,目如朗星,对着乐厚“呔”的一声厉喝,有如一声晴天霹雳在两人耳边迸发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