林夫人皱眉道:“这么事急求救,江湖上传了开去,实是大大堕了福威镖局名头。”
余沧海毕竟成名多年,卓凌风纵然艺业惊人,可限于年岁,林震南心里还是有些不托底。
卓凌风迎着林震南求肯的眼神,说道:“你再约人也来不及了,青城派有备而来,消息送不出去的。
况且我已约了余沧海,来此了断一切。”
遂将他在“福州老店”说过的话,做下的事一五一十的说了出来。
“砰——”的一声,林夫人猛的一拍桌子,霍然起身。
林夫人听青城派贪图自家《辟邪剑谱》本就怒火中烧,再一听方人智竟说自家儿子使用卑鄙手段才杀了余人彦,还混淆视听,颠倒黑白,更是破口大骂,丝毫不顾及女人形象。
“堂堂青城派,竟都是一群无耻小人!
卓兄弟你杀的好,他们是想灭了我福威镖局,夺了我家辟邪剑谱,还要在江湖上来个师出有名,才给我儿子泼脏水!”
随后又道:“大哥,既然这事已经明了,咱们福威镖局还没怕过谁。别看他‘青城派’人多势众,可有了卓兄弟相助,咱们也有众多兄弟,就和他摆开阵势拼了!”
林震南默然无语。
林平之虽杀了余人彦,可他知道,若论真实武功,自己根本就打不过。
又见父亲对青城派忌惮非常,对家传武功早已信心全失,此刻听了卓凌风的言语,不难想象自己曾祖林远图的威风,不由得精神大振,心道:“原来我家的辟邪剑法果然非同小可,当年余沧海的师父尚且敌不过。
然则爹爹又这么怕青城派?
多半是爹爹没学到这剑法的奥妙厉害之处。我得找爹爹取来《辟邪剑谱》,亲自看看,说不定能有所领悟。”
卓凌风等人自不知林平之在想什么。
卓凌风见林夫人着实是个女中豪杰,便道:“我昨夜到的福州,本想将余沧海约到酒楼,将之击退乃至击杀!
可他嫌我是个无名小卒,未曾赴会!
我之所以将远图公与长青子的事,还有少镖头杀余人彦的事,特地做以说明。
其实就是想撕下他的遮羞布,告诉天下人,他余沧海所谓为师报仇、为子报仇都是借口,目的就是《辟邪剑谱》。
如青城派这些名门大派,行事多少有点顾忌,讲究一个师出有名,这样也能为贵局,再上一层保险!”
说到这顿了一顿,又道:“毕竟,对《辟邪剑谱》动心的,余沧海只是明面上看得见的,暗地里的敌人,武功比他更高,势力比青城派更大!
只不过这帮人没余沧海脸皮厚,还要几分脸面,便躲在暗处,想要巧取!”
卓凌风可是知晓,现在的华山派岳灵珊、劳德诺就在福州,那岳不群也肯定躲在暗处!
他不会放心女儿一个人跟着劳德诺,更怕劳德诺取了《辟邪剑谱》送给左冷禅,焉能不来?
最主要的就是,参加刘正风洗手大会时,岳不群并非与华山弟子同行抵达的。
那这段时间,他在哪里,不言而喻。
“啊?”
林家三人听了这话,齐齐惊呼而起。
一个余沧海、青城派都是无法应付的强敌,竟然还有比他更厉害的,这可如何是好?
林夫人与林平之更是难以想象,自家的辟邪剑法,就值得这些人如此大动干戈?
长青子与林远图这段隐秘,林震南以前也不知晓。
只不过卓凌风十年前对他说过一嘴,他结合曾祖留下的遗言,知道问题应该出在林家祖宅的物事上。
可远图公留有遗训,凡我子孙,千万不得翻看,否则有无穷祸患!
这些年他也没敢违背遗训,此刻听了卓凌风的话,内心深处起伏不定。
又重新坐回椅子,在腰间摸出旱烟管上,在烟袋掏了掏,装上了烟丝,林平之急忙取出火刀火石,替父亲点着了纸媒。
林震南猛吸了一口,站了起来,眯着眼睛,一边缓缓踱着方步,一边将烟抽得呼呼直响。
过了半天,他又抽了口旱烟,这次未猛抽猛吐,而是一丝丝吐出烟来,等到烟吐完了。他突然睁开眼来,说道:“十年了,自我从卓兄弟口中知晓,青城派对我福威镖局不怀好意,我虽有疑虑,但多少还是上了心。
一方面在岳父“金刀无敌”口中试探过口风,另一方面着重打听青城派的底细。
青城派独霸一方,在川蜀之地也就略微不及峨眉派。余沧海乃是川西武林领袖,纵然在整个武林,也算是威名显赫的大人物。
非但如此,他还与五岳盟主、嵩山派掌门左冷禅交好,在整个江湖,都可谓树大根深,难以撼动。
卓兄弟不惧危险,愿意相助我等,本就是极大情分。我们若以恩相挟,将他拉入泥潭之中,绝非做人之道!若再有个闪失,我等百死莫赎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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卓凌风起身拱手道:“林总镖头浓情厚谊,在下心领,可我已经约了余沧海,现在退也退不得了!”
林夫人道:“卓兄弟,这事跟你毫无关系,你如今也是初出江湖,还是暂时避一避吧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