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眼里划过一丝自嘲:“我有些怕越做越错。”
那天离开之后,他一个人想了很久。
他隐约能察觉到,涂窈的情绪里并不单单只是生气。
或许并不是生气。
但这又涉及到了他无法掌控知悉的一点,于是他开始迷茫。
整整两天。
胥池从未觉得时间如此漫长过,可细算起来,也只是短短的两天。
他不避讳他的错误,甚至迫切地自省,想跟涂窈忏悔这个错误。
但生平第一次又会犹豫,会质疑下一步的决定够不够取得原谅。
夜色里,他一点一点剖析着这两天的心路历程,一丝一点,没有遗漏,诚实又完整地阐述给她听。
“……来的路上我想过,既然我不知道怎么做,那我就全部说给你听。”
“你听完了,帮我决定怎么做。”
选择权,处置权,全部都交由给你。
“好不好?”
涂窈静静地听着,直到他说完,重新抬头。
“那你帮我做一件事,我们就算和好了。”
胥池愣了下,点头:“好,你说。”
“清河弄的那些偷渡客白天抢了一个大叔,可以帮我找下大叔的钱包吗?”
……
胥池呼吸静滞了一秒,失笑:“……就只是这样?”
涂窈抿了抿唇:“就这样。”
胥池脸上的笑意又一点一点地消散。
怎么会,这么心软……
连带他胸口跳动的这颗心脏也在不停地软化。
他不应声,涂窈就继续说下去:“小池,我会公平一点。”
“如果是从我生你气的角度出发,因为你有在毫无底线地对我好,那么我也该毫无底线地原谅你一次。”
顿了一下,她轻声说:“但事实上,我没有在生气,我不会生你的气。”
“我也不是故意跟你说我不想说话,因为那天,我确实不知道该说什么。”
小池说他迷茫,同样的,她也很迷茫。
就像几个月前突然得知她有了一个生命倒计时的进度条那样迷茫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