杨班头抬手,止住衙役们的大笑,提醒田师爷:“田师爷,时辰不早了,咱们把孙福雄抓回县衙复命吧。”
什么?!
孙里长一脸被雷劈了的表情:“抓,抓我?我可没有污蔑县令大人,为啥要抓我?”
田师爷看向赵书吏。
赵书吏拿出一张批文,递到孙里长面前,道:“孙里长看清楚了,你们孙家自打你爷爷那辈开始就鱼肉乡里。你们家的田地、宅子、铺子,每一样皆是来路不正,虽说时日已久,但有人到县衙去报官,县令大人只能受理。”
有人到县衙去报官?
“谁?哪个混蛋跑去衙门诬告我孙家?!”孙里长目呲欲裂,盯着那张批捕文书,恨不得把批文给撕了。
大孙子被抓,他还有其他孙子;里长之位被撤,他还有不菲的家财,可要是有人去衙门状告他孙家,说他孙家的家财来路不正,那他孙家就彻底完了。
“是我!”一个毁了容,瘸了腿的老头从孙家大门走了进来。
他走得很慢,走了好一会儿才来到孙里长的面前。
孙里长盯着他,根本不知道他是谁?
老头冷笑道:“孙福雄,想当初你爹可是追在我爹的身后,一口一个少爷的喊着,如今不过隔了一代,你连自家之前的东家是谁都不知道了,果然是个狼心狗肺的。”
孙里长听到这话,还是没想起来,倒是那个老下人惊恐的道:“你,你是薛家的小少爷,薛明宇!你不是死在外地了吗,咋又回来啦?”
北沟村以前有户地主,家里光是水田就有五百亩,旱地更是将近千亩,镇上、县里还有铺子跟宅子,那是庆福镇真正的大户人家。
只是这户人家人丁不兴旺,几代单传,等孙里长爷爷的妹子攀上当时的县令后,孙里长的爷爷就把手伸向薛家,跟当时的县令合伙,用卑鄙手段,把家业庞大的薛家给谋了个干干净净。
最后,还把薛家害得家破人亡。
薛明宇只比孙里长大个几岁,却成了孤儿,不得已去做了乞丐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