前世,他从没有考虑过,在自己遭受重挫的时候,她又在经历什么,她受的苦不比自己少。
至少自己的恨还有发泄的出口和对象,而她心里的委屈又有谁能抚慰,只能独自舔舐伤口罢了。
“世子说什么已经不重要了。”阿湖看着她伤心欲绝的样子,心疼又心酸。
女子名节受损是天大的事情,可这打击似乎还远不如世子的恶言恶语。
“事已至此,我们在这里根本活不下去了,小姐,我们走吧,回平江,就当从来也没有来过这里。”阿湖乞求道。
如果没有来京城投奔侯夫人,他们又怎会被人利用,遭此大劫?
容安泪眼模糊,木楞的点点头,“我想家了,我们离开这里。”
夜风习习,裴宴笙坐在屋顶久久没有动弹,原来上辈子容安是准备回平江的,是自己非要娶她才将她留了下来。
娶了她又没有管她,给了她希望,又用数年的冷落让她绝望而死。
他就是害死容安的凶手,推脱不了。
自责和心痛在裴宴笙心头萦绕,无法驱散,他想不顾一切的夜闯深闺,又怕现在的自己会将她吓坏。
他抬头看着天边的月牙,逼迫自己慢慢冷静下来,他多年忏悔,真心悔过,等了多少个日月,这才有了来生。
他和容安的日子还很长,他们会重新开始,一切都会变好的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