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确实勉强,以皇太孙的年纪,若只是简单的脘痞之症还不至于要了他的命。”容安实事求是的说道。
医官听了她的话,倒是悄然松了一口气。
只是还没来得及将悬着的心放下,便又听她说道:“但是,将他的死因直接归结于腹部受到的那一击,也未免太武断了。
进来之前,我特地询问了昨夜对皇太孙动手的人,此人是从前的王府参将,并不是无名小卒。
他深知这件事的利害关系,因此下手时特意拿捏了分寸,只用了不到三成的力气,而且打在脐下两寸的位置。”
容安说着眼神扫过魏澜和医官,问道:“人的重要脏器基本都在上腹部,而脐下两寸又有什么呢?”
魏澜听了犹如醍醐灌顶,先前医官下决断的时候,他没办法反驳,因为当时除了那个伤痕实在也找不到其他可疑之处了。
可是现在容安带来了很多疑点。
“没错,脐下两寸是回肠,打一下怎么会轻易致命呢。”魏澜重新提出了质疑。
医官蹙眉看着他们,又看向他们身旁目光灼灼审视着他的萧瓒和萧廷,备感棘手。
开始他尚且还能镇定的坚持己见,可自从对面这个女子出现之后,局势好像发生了扭转。
她不好糊弄,而且说出的话有理有据,直觉很难说服她。
可即便这样,他还是得站稳自己的立场,他已经被卷进了这场风暴,皇太孙之死必须有人认罪。
想到这里,他只能硬着头皮说道:“这都是你们的一家之辞,不足为据。
那位参将说他只用了不到三成的力气,焉知他有没有撒谎,皇太孙已死,死无对证,即便他当时用了十成的力气,他现在也不敢承认吧。”
医官的话音刚落,一旁的西月使臣便大呼道:“说的好!真是可笑,竟然参考杀人凶手的证词,我告诉你们,我们一个字都不会相信。”
说完他冷冷的瞥了容安等人一眼,面带不屑。
医官又继续说道:“再说这伤痕在脐下两寸,那里确实没有重要的脏器,但人的五脏六腑同等重要,伤的不巧就会出人命,这有什么奇怪的?”
容安听他说完,点了点头,承认道:“你说的也有道理。”
她说着瞥了一眼地上已经盖好白布的皇太孙尸体,又叹息道:“有道理,但终究都是揣测,而我只信奉眼见为实,现在所有的真相都在皇太孙身上,而你们又不同意进一步尸检,这就难办了。”
西月使臣听到尸检两个字,不由气的胸口起伏,“怎么又绕回来了,我再重申一遍,绝无可能,若是要将皇太孙开膛破肚,不如现在就杀了我。”